可是, 这云景县的变化未免也太大了!
她去年回来的时候, 明明不是这样的。荣时一人之力能引来这么大的变化吗?
林鱼看到了很多人,很多长袍青衫的读书人。她寻了个本地的大姐,询问县学在哪儿, 对方很热情的给她指了方向。
“你来送弟弟读书吗?”
林鱼看看少少,笑道:“是的”
“这半年啊咱们云景县的生人越来越多了,基本都是来读书的。从开春到现在,这人啊,源源不断,天南海北往这里赶。”
林鱼闻言非常奇怪,云景县有什么书院吗?根本没有,这里多少年都没出过士子,县学没有教喻也没有,就荣时说开了县学,那才多少日子,怎么可能有这么多人。
况且,他亲自登台讲学吗?
“这倒是件大事,以前从没听说过。”
“可不嘛,他们都是冲着知县大人的碑来的。”
“碑?”
“对啊。听说知县大人写了一冬天的书,一边写一边打发人刻碑。哎呀不能给你说了,有不少读书人借住在我们家,我得去给他们做饭了。”
林鱼心中疑惑更甚,她福身行礼谢过对方,对方也客气的回了礼。
少少看这动作很有趣,也跟着学,林鱼没好气的排他一下,“你是男人,不行这个礼,你得跟男人学。”
林鱼好奇心作祟,打听了地址,带着少少来到县城西南的一座宅院前,看门人有点惊讶。
“男人见得多了,小妇人还是头一回。大姐,你要进来看看吗?每个人五文入门费。”
林鱼正要摸口袋,长青却跑了过来,“唉唉唉,干什么呢,收钱收到自家人头上了。”
长青跑到跟前行了个礼,又呵斥门子“这碑是三爷造的,三爷的夫人看不得吗?”
门子大吃一惊:“夫人?你就是知县大人那传说中的夫人啊。”
林鱼:……我怎么就成传说了?
“唉,你们进不进啊,别挡路。”
林鱼到底摸了几个铜板出来,“别坏了你们的规矩。”
这里与其说是一个书院不如说是一个碑林。远远望去,迎面便是一方一方排列整齐的青石,并不是所有石料都适合刻碑,林鱼怀疑这一部分应该是荣时出的私囊。
青石上不是什么歌功颂德的铭文,而是一篇篇锦绣文章,但是它们跟林鱼以前看得诗文传记乃至笔记小说都不一样,如果非要说的话……林鱼看着它们的行文款式笔法套路,迅速发现了端倪。
“这就是科举范文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