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后也没闲着,又是添茶又是帮着萧钰整理已经批阅好的公文,可忙活了半天都不见萧钰抬眼瞧她半分,还把她当成宫人一般的差遣,好似浑然不知她的到来。
若是她再不想些别的法子,怕是还要同他在这里耗上几个时辰。
姜凝抬首瞧了瞧窗外愈发深沉的夜色,揉了揉有些酸疼的手臂,忽而心生一计,装作有些神思不清的晕在了萧钰的身上。
萧钰自然顺势接住了她。
她这个角度拿捏的很是到位,不偏不倚的正跌进了萧钰的怀中,姜凝环着他的脖颈,一双杏眸显得有几分委屈,“殿下既知是妾,为何不戳穿妾?”
萧钰揽着她的腰,眼眸幽黑深邃,叫人瞧不出心绪,“难道不是你喜欢吗?”
姜凝有些微微发恼,听了这话挣扎着便要起身,可却一不小心触到了伤口,让她不禁有些吃痛的倒吸了一口气,萧钰凝着她的眉眼,问了句,“怎么了?”
姜凝那一双眸子旋即便带出了盈盈水色,“妾今日在演武场不慎擦伤了手臂……”
闻声,萧钰撩开了她的衣袖,便见那细白的手臂上果然缠着一层又一层的纱布,许是有些久了,那些纱布上竟还有殷红的血迹渗出,他眉宇微蹙,“为何不换药?”
姜凝咬了咬唇,神色似是有些赧然,沉默了许久后,才低声道:“听闻殿下回来了,妾想赶快见到殿下……”
瞧着姜凝这般样子,让萧钰神思一时有些恍惚,只觉得好似又回到了在别院时的日子,她也是这般瞧着他,眼中是全心全意的欢喜。
他的声音中带着几分连自己都觉察的不到的温柔,只道了句“胡闹”后,便差林盛去请了太医。
太医问过诊后,也不便为姜凝上药,而思政殿又向来没有女婢,一时气氛多少显得有些尴尬。幸得福喜是个机灵的,当下便请了东宫里的老嬷嬷来为姜凝上药。
屋内静的针落可闻,老嬷嬷在旁小心翼翼的为她上着药。药粉撒在伤口上,带起一阵火辣辣的疼,即便姜凝咬着唇尽力忍着痛意,但当药粉洒到那伤口最深处时,她还是不免倒吸了一口凉气。
响声不偏不倚的便落入了萧钰的耳中,让他执笔的手倏然一顿。
她的皮肤本就白皙,此时衣袖微微挽了起,露出一截白嫩的肌肤,便愈发显得那几道划痕很是深长,那殷红的口子就像是冬日毫无生气的枯树,此时虽已微微干涸,却还是让人瞧得有些触目惊心。
此时,她微微咬着唇,眼底带着几分倔强,正竭力忍着那痛意,以免再发出半分声响……
她总是这般,一身的伤,却从未见她喊过半句疼。
萧钰心底忽的有些莫名的烦乱,忽而便命那老嬷嬷退了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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