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刚落,暴君本就冷若冰霜的神情,一点一点比方才愈加骇人,眼瞳的颜色又幽深了几分。凝视她片刻,视线渐渐下移到了许月圆的裙摆处。
她跪坐在地上,裙摆并未完全遮住丢了绣鞋的玉足,暴君正看着那处。意识到这一点,她脸上渐渐升起一阵羞红。
僵持片刻后,手臂上那几乎将她捏碎的力道消失了,萧无烬松开她起身径直往内室走,玄色衣袍曳地,长臂一甩,帘幕处价值万金的花瓶摆设摔了个粉碎。
“滚!”
许月圆死里逃生,立即夺门而出离开了未央宫,沿着长廊一路狂奔一路哭,她又想见伶人哥哥了,抱抱他,告诉他自己方才多害怕。
可伶人哥哥一定被她的在马厩的出格的举动吓得够呛,还是不要再去烦他。
慢慢放慢脚步,长廊的那头有人过来。
“陛下就要回宫,你又乱跑去何处?”贺兰晦问道。
许月圆擦了擦眼角的泪,“陛下已经回来了。”
“你的鞋呢?”贺兰晦扫了眼她身上,“快去换身衣服,随我回未央宫。”
她这才意识到自己衣衫不整,绣鞋也没找回来,“我正要回房,陛下不许我再在他面前。”
“你如何惹得陛下生气了?”贺兰晦疑惑,主上虽然嗜好杀戮,但一般情形下,他并不在意任何女人,许月圆的出现,令主上一反常态地喜怒不定。
“我忘记准备茶水,陛下让我滚。”许月圆嗫嚅道。误将暴君当做哥哥亲吻这件事,打死她都不会告诉旁人!
“怎如此粗心?”贺兰晦思考片刻,看来主上对她也并没有另眼相待,“你下去吧,今夜不必再来未央宫。”
“不用我侍夜了?”许月圆欣喜问道,不自觉地抓住了贺兰晦的胳膊。
此时廊下走来两个人,正是蓝玉和润儿,“贺兰内侍。”
贺兰晦的目光在在二人脸上巡视片刻,问“你们谁愿意为陛下侍夜?”
此话一出,蓝玉和润儿皆十分惊喜,不约而同地看向许月圆,眼神里透着俾睨和得意,像是在说:这个贱人终于失宠了。
蓝玉立刻毛遂自荐,“我愿为陛下侍夜,我自小在北境王府里长大,对主上最是忠心不二!”
润儿也不甘示弱,“我也愿意为陛下侍夜,我最知陛下喜好,一定会尽心尽力伺候好陛下!”
蓝玉和润儿的手臂本挽在一道,发现对方成了绊脚石后立即松开了。
见此情形贺兰晦犹豫不决。
“蓝玉做事毛手毛脚,前些日子打翻了香炉,还打碎了陛下的玉杯。”润儿立刻补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