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便你们吧,总之,我是不会和你们一样的。”
她这话好似十分冷硬,然而细听取,便有了几分见怪不怪的意味,显然是已经渐渐融入了这个世界,故而厄朱听了,反倒生出点笑意,“其实在我们沧流界中,没有那么多条条框框,只要你待久了,就会发现,比起擎崖界来,我们总归还是有一点优点,那就是自由。”
厄朱深知,想要获取一个人的好感,就不能去攻击她习以为常、并且深深认同的三观,而且,不能只是不能攻击,最好的方法是迎合。
而倘若在想要获取这个人的好感的前提下,甚至还想着要将这个人的三观改变,那就得用点话术了。
“我们沧流界,确乎是对道德看得不重,修士们的行为,缺少约束,有很多事情,确实让人十分心寒。”厄朱语气沉沉,深刻反省和批判沧流界的风气,“在这样的世界生活,其实是一件很没有安全感的事情,就算一个人心里想要向善,在这股浪潮里被裹挟着,最终也往往都是身不由己。”
他说到这里,朝着虞黛楚黯然一笑,摆出最勉强但又最好看的弧度,幽幽叹道,“其实我每次看这些被裹挟的小修士,便又好似在看我自己,身在这沧流界,不过是身不由己罢了。”
虞黛楚眨了眨眼睛,挑眉望向厄朱,好似对他的言语有些诧异,而她神色微动间,又好似被他异于寻常的神情与情绪波动所吸引了。
——有戏。
“之前我是击杀了我的师尊,这才顺利登上了青丘殿主的位置——你知道这件事,只怕是对我深有恶感,认为我一定是个狼心狗肺、养不熟的白眼狼,是不是?”厄朱垂眸,没有去看虞黛楚,然而眼角眉梢,无处不透着淡淡的哀愁。
——也不能太过了,他毕竟还是个元婴真君,要是在虞黛楚面前,一点都克制不住自己,伤心欲绝的样子,那未免也太过脆弱,显得太假,让人怀疑他这么多愁善感究竟是怎么熬成魔门元婴的不说,还会显得他太弱,折损他在虞黛楚心里强大的形象。
虞黛楚面露犹疑,顿了一下,淡淡道,“难道另有隐情?”
——这副神情是,她不是很信,但总有一两分听听也无妨的
意味,只要她愿意听,那便是成功了。
“没有什么隐情。”厄朱抬眸,坦然望向虞黛楚,扯了扯嘴角,露出点淡淡的笑容,然而这笑容里几多苦涩,好似每一分都藏着点惆怅,“就只是,一山不容二虎,不是我死,就是他亡,我不想死,也没法在他的步步紧逼之下找出一条两全之策,所以,就只能请他去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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