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错了,她收回刚才的话,谢衍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什么都给她安排好了,她不仅会“胡闹”,而且还会缠着单琅川问东问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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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这些掌教候选人,都一样狗!
虞黛楚一点也没掩饰的意思,朝谢衍翻了个白眼,好似不耐烦似的挥挥手,“要走赶紧走。”
一扭头,便朝单琅川甜甜一笑,柔情蜜意,“单道友,多谢你救了我。你不知道,我关注你很久了,你推荐的每一款仙露口脂我都有试——”
谢衍与其余三人一道化作流光飞远,临走时,听见虞
黛楚深情款款的表白,实在没忍住,勾了勾唇角。
***
闹哄哄过去,不过十来天,便好似全然被人遗忘了似的,潼海重又恢复了平静。
人来人往间,繁华如旧。
白麟懒洋洋地半瘫在躺椅上,俯首便是一片碧波荡漾。他就坐在这高楼的天台上,享受着难得的悠闲。
“你说,他们会信吗?”他半眯着眼睛去看太阳,忽然说道。
“不会吧。”他身旁也架着个躺椅,有人面上蒙着层细绢,闷声答道,“谢衍和裴玠要是笨到这种地步,今天也就不可能来潼海了。”
白麟一顿,猛然支起身,他动作太剧烈,以至于那上好的躺椅也经不住折腾,发出“嘎吱嘎吱”的声响,仿佛当场就要散架。但他注意不到这个,“那你为什么还要多此一举?这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吗?”
“要的就是此地无银三百两。”白麟动作如此激烈、态度如此紧迫,躺在另一张躺椅上的人却一点也没被感染,悠闲得好像快要睡着了,“白麟,你不会以为,你能全身而退吧?”
“什么意思?”白麟再也没有了那股悠闲,眉头紧锁。
“谢衍和裴玠既然光明正大来了潼海,就说明他们已经确定自己能在这里找到什么。”另一张躺椅上的人轻轻扯了扯向下滑落的细绢,“他们可都是不见兔子不撒鹰的主,你不会指望他们转一圈,空着手回去吧?”
“你到底是什么意思?”白麟耐心耗尽,“我没有那么聪明,你知道,我一直猜不透你的打算。”
但即使是耐心告罄、怒火与焦虑交织,他也是克制的、礼貌的。像他这种脾气的人,在这种情况下还能如此客气,只能说明,对面的这个人值得他的克制。
“我的意思是,你既然不想和今天那十几头妖兽一样,被谢衍裴玠当场宰了,就该好好想想自己的出路,而不是心怀侥幸,指望敌人自己退却。”细绢下发出一声轻微嗤笑,可是开口,又变成一声近乎柔和的安抚,“白麟,你可是妖,你应该明白这个道理才对。”
白麟是明白的,在他还是妖兽的时候,只有成功和死亡。
但一个妖兽若是开了灵智,成为了妖修,又有了地位、渐渐融入这个尔虞
我诈、却看似温和的世界,便好像被抽去了铠甲一般,心底慢慢生出些怯弱来,心怀侥幸。
——这不该是他的样子,这是卑劣而懦弱的人类才会有的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