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及李斯焱开口,我冷漠抢答:“我不是他夫人,我是他恩公。”
“哦哦,恩公。”文吏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
“我还以为姐你成亲了呢,吓了我一跳,哈哈哈哈哈。”
瞬间的尴尬后,文吏露出真诚的笑容,狂拍我的肩膀。
李斯焱的脸瞬间阴沉了一度。
这傻狗浑然不觉,开开心心道:“我原本还想介绍几个亲戚家的才俊给你,看到你身边站了个男人,差点以为不成了,哈哈哈哈哈哈。”
李斯焱的脸又生生黑了一度。
我警告性地瞪了他一眼。
他气得胸膛起伏,后槽牙紧咬,可碍于我护犊子的架势,愣是没敢发作。
眼瞅着他已经气到快绷不住了,我抓紧时间把那文吏打发走:“你可赶紧逃命吧!我成过亲,只是现在和离了。”
好一个和离,李斯焱不可置信地望着我,唇上血色尽褪。
他没想到,我宁可要一个离婚妇女的名声,也不愿意在旁人面前承认自己是他的妻子。
我冷漠地看了他一眼,也转身离去了,只留他一人,彷徨无助地立在深深的雪里。
*
我听虎跃儿说,皇帝又一次被我冷漠的态度狠狠伤了心,可他又不敢对我发作,只能一个人躲到紫宸殿里去喝闷酒,一坛接着一坛地喝,喝得眼中遍布血丝,烂醉如泥,情到深处,抱着枕头嗷嗷哭。
抱着枕头哭?这情节还挺熟悉的。
我眯了眯眼:“是他让你来这么跟我说的吧?抄了哪个话本里的段子?”
虎跃儿没料到我的脑子今天竟这么好使,登时慌了,结结巴巴道:“没有啊,我句句属实,陛下他……的确喝得多了些,这才……”
我懒洋洋道:“我又不是没见过他喝酒的样子,他喝上头了没别的反应,就只会阴着脸坐着,偶尔叫一叫我的名字。”
虎跃儿张大了嘴,没想到我如此门儿清。
我揉揉虎跃儿的脑袋道:“你去回禀他吧,我是回来看女儿的,不是来瞧他表演的,指望我会看在女儿面上心疼他一二?他做梦。”
虎跃儿有没有原话转达,我并不知道,我只知道李斯焱未再试图向我卖惨,大概是察觉到了我软硬不吃,视他为洪水猛兽的态度,死心了。
实不相瞒,得知他可算安分了后,我竟有种大仇得报的畅快感。
半年不见,禾曦像一截小笋一样蹭蹭疯长,小脸蛋也逐渐舒展开来,我盯着看了半天,捏着鼻子接受了她还是更像她爹的事实,仰天长叹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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