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觉得他应该是见色起意。”上官兰严肃道。
“啊?”我一时没反应过来。
上官兰道:“……不是见色起意,那他为什么当初没杀了你?反而把你搂到身边当起居郎?”
“为了留着我慢慢折磨,打断我的脊梁啊。”我道:“他也的确得逞了。”
上官兰看我的眼神越发同情:“好惨啊缨子,碰上神经病了。”
我拿我之前算的卦给她看:“是啊……你看,连着好几年倒大霉,逃一次被逮一次,谁受得了这样的折磨,前些日子若不是有你和孟叙,我早就把自己给耗死了。”
上官兰难得叹口气:“真造孽,你们是全然不一样的人,根本过不到一起去,他却非要勉强,到头来害人害己,何必呢。”
“李斯焱此人,最大的毛病就是不信邪。”我也跟着她叹口气:“我花了好几年才让他明白,这世上不是所有东西都能靠力量掠取的,尤其是人。”
*
进了洛阳城,上官兰让车夫暂时别去我姑姑家,先找个寺庙道观之类,进去跨个火盆。
我问她:“你想干什么?”
上官兰义正严辞:“刚刚进了他的紫宸殿,太晦气了,我怕沾染了神经病的气息。”
我抬眼望去,只见墙头潜伏的暗卫小弟们纷纷陷入僵硬,互相猛打手势,大概是在商议要不要把这等忤逆言论告知皇帝。
我心情舒畅得很,心想你们尽管告诉他,如今的他哪怕知道了,也没胆子动上官兰半根手指头。
陪上官兰跨了火盆,我们又启程赶路,小马车被明里暗里的侍卫围得严严实实,缓慢地移动在朱雀大道上,所有围观百姓以及接待官员都以为这辆马车会一路驶入府衙,接受百官朝拜……结果,小马车突然在一条小巷子口处拐了个弯,转眼消失在众人的视线中。
上官兰告诉我,姑姑没有搬过家,仍然住在城中一处偏僻的里坊,每日去衙门要走很远的路。
她说起这事,我倒是想了起来,当年李斯焱爱屋及乌,抬举我一人不够,还琢磨着要抬举整个沈家,特地找人问过我姑姑家的近况。
想法是美好的,现实却比较惨淡,他老丈人大舅哥都被他亲手杀完了,潜在的岳家人无不恨他入骨,我姑就是一个鲜明的例子:李斯焱在对姑姑的家境平生,爱好性格做了全方位调查后,提出过要给姑姑赐新宅子,调她来长安做史官,谁料我那清高的姑姑勃然大怒,当下抡起砚台进入了战斗模式,险些把李斯焱的天使砸出脑震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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