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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斯焱的神色很精彩,懵逼中带着嫉妒,嫉妒中带着释然,释然中又带着一丝微妙的尴尬……要不然怎么说李斯焱这人脸皮够厚呢?闹了这么大一个乌龙,他居然只是表情上微微有些波澜而已,很快就像没事人一样点了点头道:“既然如此,那你们继续游玩,朕先回舱了。”

说罢,稳稳地转身离去,正如他莫名其妙的出现一样。

我目瞪口呆转向孟叙:“究竟怎么回事啊他。”

最近发生在我身上的邪门事海了去了,但没遇到这么邪门的,他究竟是来做什么的?来当自杀劝导组小组长的吗?

孟叙摸摸鼻子:“大约……是近乡情怯吧。”

一阵尴尬的沉默后,孟叙道:“你还想捉那只鸟吗?”

我缓缓摇头。

孟叙飞速道:“那就回去吧。”

木兰舟悄悄掉了头,往渡口方向驶去。

*

李斯焱这次偷偷来看我,没有让外人知晓,而且听随侍的虎跃儿的意思,皇帝这么干已经不止一次了,只是这一次他没藏好,被我给逮住了。

我这才恍然大悟,零碎的记忆涌上心头,不知该气还是该笑:“……我说七天前遇到的那个送伞老翁,还有三天前那个赶车的大叔怎么都这么熟悉,没想到是他乔装打扮了在糊弄我啊!”

明摆着欺负我最近精神状态差,记不清人事,不敢明着站到我面前来,只能装成其他人在我身边转悠转悠,多瞧我几眼,饮鸠止渴。

我大受震撼,我熟读各朝信史,还从没见过这个品种的皇帝。

一国君王怎么成了这样?难怪不能让大臣们发现呢,就这扭捏的丑态,起码够江御史刷满一年的业绩。

回程的船上,我坐在甲板上,李斯焱关上了舱门,我们保持着这种诡异的默契,两人一起祈祷这糟心的旅途早点结束。

我问孟叙:“……他怎么知道我不会进舱门?我进了的话,他不就藏不住了吗?”

孟叙淡定回答:“这船本就是他下令制作的,舱中自有夹层,你如果进去了,他找地方藏起来就是。”

我露出尴尬而不失礼貌的微笑。

“还是别进去了,”我道:“太尴尬了。”

其实我并没有想好怎么面对李斯焱。

如果是以前的话,我会干脆利索地让他滚,然后他会死皮赖脸又强硬地朝我贴过来……可现在不一样了,他放弃了病态的道强取豪夺,而是真诚地希望我自由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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