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顽劣之心说来就来,我的手顿时有些痒,想捉它上来赏玩一番。

我向孟叙打了一个“老娘要上了,你注意掩护”的手势。

孟叙心神领会,摆手示意我放心大胆地上。

生病就是这一点好,可以理直气壮地任性,身旁的人只想让你开心,而不会粗暴地劝阻你。

木兰舟的栏杆不高,我轻而易举地将一只脚跨出了围栏外,再迅速地挪出了整个身子。

因小时候经常干这种顽皮事儿,我这套动作显得十分熟练,不过瞬息之间,我已经蹲在船头,聚精会神气沉丹田,准备逮那只蠢鸟了。

可我伸手的前一刻,身后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有人一把推开了孟叙,紧接着,一双劲瘦有力的手臂箍住了我的腰部……身体一轻,来人像拔一根长错坑的萝卜一样,近乎生拉硬拽把我扯回了木栏内,力道蛮横极了,几乎把我肺里的空气都勒回去。

我懵懵懂懂被身后那人牢牢地抱住,他用的力气太大,一时刹不住车,我们两人一齐向后倒去,听见那熟悉的闷哼声,我惊讶道:“李斯焱?”

我试着挣了一下,没挣开,他的手臂如铁箍,好像自闭的小孩在拼命保护唯一的玩具,也像溺水的人在抓住救命的浮木。

“你干什么啊?”挣扎失败,我眨着眼问他:“你怎么在这儿?”

他喘着气,沉痛道:“我还想问你,为何要投湖!你当真就厌恶我至此,千方百计死在我看不到的地方吗!”

我一愣。

他似乎突然意识到自己语气太重,太过粗暴,沉默了一瞬后,放柔声音道:“你告诉我,我要做什么,你才能好好地活下去?只要我可以做到,我什么都依你。”

我又是一愣。

他只有情绪十分激动的时候才会忘记自称朕,比如现在。

他的呼吸凌乱,声音颤抖,堪称惊恐,饱含对失去的恐惧。

我费力地转过头,对上他一双布满血丝的眼睛。

孟叙还在一边,光天化日下拉拉扯扯实在是太难看,我闭了闭眼,对他道:“放开我。”

他当然不可能听我的,这就是男人,嘴里说着依你依你,其实根本不是这么回事。

我被勒得快吐了,深吸一口气,并指为刀,狠狠给了他肚子一下。

“我说了放开我!”我久违地吼了他一回。

他也久违地被我吼得狗头一缩。

我拖着瘦弱的身体,两三下爬起来,下意识地跑去孟叙身边,像在看一个神经病患者一样看着李斯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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