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修长的手指划过我脆弱的颈部血管,徐徐挑开一缕鬓发,声音如毒蛇爬过我的皮肤。
“朕还有许多话想问你。”他道:“比如——朕很好奇朕在紫宸殿整夜整夜无法入眠的时候,你在做什么。”
“你问便是!何必要将我摆弄成这副模样!”
这个姿势太过屈辱,也太过……有邀请的意味,我气得狠了,眼角又沁出泪花,但却不想在他面前哭,只得拼命忍着,作出一副大义凛然的模样。
我们史官可以在别的地方求饶,可是一旦进了刑室,上了金殿,骨子里的钢硬不允许我们把头颅低下半分。
“好,那你回答朕。”
他淡淡地问我:“是谁给了你路引文碟,又是谁在崖下放走了你。”
我愤恨道:“你都知道了,为何还要来问我。”
他手眼通天,我不信他查不出来。
“朕要听你亲口说。”
我闭了闭眼:“我说了,你会放过他们吗?”
他讥诮道:“追不追究他们,这要看朕的心情如何,可你说了,朕或许会饶恕你几分。”
他鹰隼般的目光似有若无落在我发青的膝盖上。
我绝望地抿紧嘴。
事已至此,我还有什么可隐瞒的?他知道我的身份从何而来,也知道了意得给我钱财,祝我将衣物沉河,我此刻再犟着,也于事无补了。
我偏过头:“皇后知我心不在此,给了我她已故侍女的户籍,可我一直没找到离开的机会,直至那日被叛军追击,无意掉下山崖,才觉得遇上了机会,于是便自己走了。”
听我说得大差不差,李斯焱点点头,又问道:“怎么去的洺州?”
“马车。”
“在洺州何处落脚?”
“流民所。”
“你让张至碰你了吗。”
他的眼神晦暗,带着狩猎般的侵略性。
我的怒火又从腔子里升腾了起来,气得胸腔起伏。
“我没有你想的那么不堪,李斯焱,不是所有男人都像你一样,住了你的房子就必须要陪你睡的。”
“朕谅你也没这个心思,”他桀骜地一笑:“外头的野男人哪有朕伺候你伺候得舒服呢。”
我又回想起芙蓉苑里荒唐的日子,他黏腻滚烫的亲吻,还有块块分明、在用力时贲张的肌肉……
他说得对,这个男人从样貌到身材乃至最原始的吸引力,都越过我见过的其余男人不知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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