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忆起那些荒唐的零散的画面,我好像在隔着镜子看另一个人一样,有一种一股极强的荒诞感。
瞧瞧,这个女人这样放荡,这样下贱,死命纠缠着男人,如窑姐儿在讨好位高权重的恩客一样,可为什么她偏偏生着我的脸呢?
我笑起来:“李斯焱,你怎么不给我喝避子汤?你想让一个背叛你的女人生下你的孩子吗?”
他照单全收我的嘲讽,默不作声,只是紧紧地抱着我,看起来并不想辩解什么。
或许我人在他身边,他就已经足够满足,被刺个几句算什么?就当是情趣吧。
在骤雨初歇时,将坝上的石头移开,涨出来的水漫出了池边,他拿过一个软枕,垫在我臀下,滚烫的手落在我小腹上,目光微暗。
直至一个时辰后,他才抱我去浴桶里清理。
清理过程当然也很屈辱,只不过那时候我彻底昏过去了,没有见识到,醒来的时候身上穿着干燥柔软的衣服,除了疼,没有别的异样感觉。
可我仍记得那只枕头,我知道,那是让女子受孕的良方。
也就是说,这回,我讨不到避子汤了。
我盯着他问:“你什么意思。”
李斯焱淡淡道:“范太医暗中瞧过了,说你这一年身体养得很好,足以有个孩子了。”
“你让他跟踪我。”我咬牙道。
他勾唇一笑:“不然呢,你以为凭你和你那个瘦骨嶙峋的小丫头,还有个蠢秀才,就能躲过朕的追查吗?”
“那破船刚开到相州,金吾卫就发现了你的踪迹,是朕仁慈,多让你看了十天黄河之景,让你到了东津渡。”
“仁慈?”我凉凉道:“我宁可你在相州对我下手。”
他自嘲道:“在相州抓你多没意思,在最后一刻断掉希望才最绝望,瞧瞧朕有多了解你,早猜到你想远走,特意准备了海舟等候,果然,东津渡数十艘船里,你独独上了这一条,既然你自投罗网,朕当然该笑纳了。”
我闭了闭眼。
都是他事先算好的……我会走多远,会上哪条船,会有什么反应……我怎样奋力地飞,都飞不出他的五指山。
他抱着我,凝视着我白裙下面光滑的小腿,手指在我的膝头徘徊不去。
“你知道吗?当你的消息传入长安,朕日夜不眠,骑了最快的马赶来河北道,那五天里,有一天的夜色和今夜一样清朗,当时朕想的是,这回一定要打断你的腿,叫你再也走不掉。”
我的脸色猛地变了。
“不要,你想干什么,李斯焱!你清醒一点。”
感受到膝盖上施加的力道越来越大,只消再多用几分力,那里就会彻底断掉,我顾不得发虚的身体,惊恐地往外头逃,他真的要打断我的腿了!天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