淑淑还好,意得可能就艰难了,他是我提进紫宸殿的内侍,除了我外没人能罩着他,唉……而且他当日是在我身边伺候的几人之一,把我给弄丢了,他一定也要跟着惠月挨罚……
一股强大的愧疚感袭击了我,我闭眼摇摇头,告诉自己不能深想,既然木已成舟,就要一门心思把日子过好了才是。
看着远处憧憧的灯火,还有院外正在和小相好人约黄昏后的恺之,我一把拉上了窗子,暗自下了决心:女孩子不能独居,一定要买个丫头陪我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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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第二天天还不亮,我就提着我全部家当,和恺之去了贩奴婢的巷子。
说是全部家当,其实只有可怜的二两银子,路上恺之告诉我,二两委实少了点,只能买呆笨且年纪大的粗使丫鬟,想买细巧些的,起码要出到三两。
他还特得意地跟我说:“张家从前买我的时候,给了牙婆三两八钱银子呢,探微就不如我,他只值三两,嘿嘿嘿。”
我毫不客气回道:“那是因为你们郎君不担事儿!他不担事儿,当然需要身边有伶俐人伺候着,我可不必,能有个人帮着洗衣做饭就行了。”
恺之听了眼睛一亮,笑嘻嘻道:“娘子不早说,如果只有这点要求,那二两是足足够够的了,娘子可有中意的人选?”
我俩这时才刚走到主街上,连奴婢市场的影子都没见到,他问我有没有中意的人选?首先我要见到人啊!
我又抬头去看恺之。
小兔崽子笑得很纯良,肚子里全是坏水儿。
“你这么问,是想给我荐人的意思?”我狐疑道:“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你非要跟我一起来买人,莫不是想借机坑我一把?”
恺之大声喊冤:“哎哟,王娘子可冤枉死人了!我哪有这个意思,不过是想引见个我知道的人给娘子罢了,有道肥水不流外人田,娘子是个顶好的主子,与其便宜了旁人,那还不如照顾照顾熟人。”
我哼了一声:“你肚子里打算盘的动静忒大了点,我又不傻,还能不知道你吗?”
恺之又嬉皮笑脸地凑上来:“既然王娘子瞧出来了,那正好,我也不用拐弯抹角了,我确有一个合适的丫头想荐给娘子,她年纪大了些,十岁,家里原是开酿酒坊的,人沉稳,还懂酿酒,如是个小子,我都不舍得让给王娘子你,必要鼓动我们郎君把她给买下的。”
“酿酒坊?”我回忆了一下长安的酒价:“这可是极赚钱的营生,这样的人家,怎么会打卖女儿的主意?”
恺之道:“谁说不是呢,坏就坏在这丫头的爹身上,有人眼馋她家酒坊,便勾得她亲爹去赌,你也知道,人一入赌门,那可就完了,不到倾家荡产绝不会回头,这不到半年就落个身败名裂的下场,如今连幼女都要舍出去了,当真作孽。”
“摊上这种爹,她也是倒霉。”我被勾起了恻隐之心,正有点意动时,突然觉得奇怪,转头问恺之道:“她家里的境况,你怎么那么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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