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与皇后娘娘有关联?”
我以为她与温白璧有嫌隙。
她心事重重的点了点头,唉声道:“你不晓得,皇后娘娘自入宫起,日日托病不出,我给她送些吃食,她也从来不收……而且,素行姑姑因你的事挨了罚,陛下把后宫杂务都给了我料理,更是雪上加霜。”
我不解道:“他把宫权给你,这是好事呀,为何还唉声叹气的?”
魏婉儿满脸忧虑之色,拈起一块糕点,又徐徐放下了,叹了口气道:“从前也就罢了,可现在皇后中宫坐镇,宫权却在我手上,外人看来岂不是越俎代庖?况且我的性子你也知道,面柔心软得很,硬着头皮去管那些宫人,人家觉得不自在,我也觉得难受,想求陛下的别让我再管着后宫了,我又怕他失望……”
我听明白了,倒也确实,魏婉儿面薄,小女孩心性,着实不是个管理后宫的料子。
于是建议道:“既然觉得不开心了,那就学着皇后娘娘的样子,也称病试试?陛下再强人所难,也不至于让一个病人劳心劳力吧。”
她以手撑额,点了点头:“我想过称病,但怕惹得陛下不虞,皇后与淑妃一同生病,不是好兆头的。”
我沉默了下来,想了想道:“既然觉得琐事烦恼,那可不可以让上官宝林,房宝林她们协理你呢?”
“上官宝林不愿意,房宝林倒是热络,可她……”魏婉儿的神情越发生无可恋:“她连账本儿都不会看,我没日没夜教了她好几天,才刚刚教会了她拨算盘。”
我又沉默了,半晌安慰她道:“有志者事竟成,再耐心教一教,她会开窍的……”
魏婉儿又深深地叹了口气,捉着我的手不停揉搓:“如果你还在就好了。”
她此刻心情一定很沉重,起初以为自己只要当好皇帝的小老婆就行了,没想到进了宫就如同上了贼船,不仅要伺候好性格有缺陷的狗皇帝,还要身兼业务培训专员,大内管账丫头,份例发放机等等要职,一个人打好几份工,还没钱拿。
我对她顿生怜悯之情。
“其实还有一个法子,”我道:“想法子给素行姑姑减刑,她早一日洗清罪名,你早一日卸下担子。”
她一怔:“这个我倒是没想到。”
“左右素行姑姑也没有犯什么大错,”我道:“顶多就是个不察,现在的刑罚实在重了些,不至于如此,谁若能拉她一把,她只有感激,哪怕陛下不让她再当总管了,也能在旁协助你一二。”
魏婉儿面色稍霁,看似颇为心动。
“此事我回去先想一想,再做定夺,”她沉吟道:“我只是不知道皇后是怎么想的,起初我只以为她是真病了,后来发现并非如此,我们又以为她在等我们过去示好,可真去拜访了,她仍是说不见,送礼也不收,殿门也不出,好像是干脆在宫里出了家一样,你觉得她在想什么呢?”
“她这行为当真古怪,”我摇摇头:“不过不独是你们,我听虎跃儿说了,皇后娘娘连陛下都不理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