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捏着人中道:“还下蛊呢,你怎么不说我是用我纯良的人品感化了他呢?”
上官兰摇摇头:“别人我信,咱们这个圣上能被你感化?不把你头拧了都算是仁慈的。”
李斯焱民间口碑不错,唯独在文官们这里的名声奇烂无比,上官氏世代都做官,上官兰爷爷还当过先皇的太傅,最重品德,估计没少向孙女说李斯焱的坏话。
我还想和她接着说,上官夫人已经在前面催促了,让她赶紧出来,别误了时辰。
上官兰无精打采道:“来了来了。”
见她的发钗又在往下掉,我伺候魏婉儿的职业病登时犯了,冲上去迅速帮她扶正,顺便三两下把她要乱掉的头发整理好。
婶子在门口看着我们俩,又开始抹泪:“缨子以前在家的时候,何时会做这种伺候人的活计……”
上官夫人也感叹:“女孩儿大了,自是没有当姑娘时那么自在,终有这么一遭的。”
两个中年妇女长吁短叹,抬帕拭泪,悲情气息扑面而来。
我陪着笑上去安慰,上官兰拍拍我的手,淡定道:“别管她,我娘最近一天哭八百回,习惯就好。”
说罢举起她的小团扇,把脸挡了个严实。
我突然忘了她嫁的是武安侯府哪个郎君,便随口问道:“对了小兰,你的夫婿叫什么?”
万万没想到,上官兰竟然被这个问题问倒了,小团扇迟疑地放了下来。
她沉吟片刻,诚实回答:“我忘了,我待会儿问问我娘去。”
我沉默下来,突然觉得自己对成亲之事挺上心的,至少还知道孟叙的全名。
七月七
见了上官兰之后,我在淑淑面前扬眉吐气,从此站起来了,她一旦批评我对婚礼不上心,我就拿上官兰来当对比案例,说你看看人家连未婚夫名字都记不清,不也照样顺利嫁人了。
淑淑虽然觉得我在狡辩,但念在我最近比较消停的份上,还是没跟婶子告状。
然而婶子有一句话说得精辟:小孩静悄悄,一定在作妖。
我最近为什么消停呢?因为我正在憋一个厉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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