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婉儿想护送我,可她是众妃之首,不便离开,所以到最后,带我下去治疗这个工作落到了素行肩上。
素行表面依然是那副冷漠模样,两道淡眉拧成一个威严的结,我还以为她这是临危不乱的表现,可是素行伸出手来给我拉衣襟时,我才意外地发现发现她手心赫然有几道血痕,看着颇为惊心。
我问道:“素行姑姑,你手怎么了?”
她看了我一眼,不动声色地把手缩回了袖子里,我愣了愣,随即明白了,她压根没有表面那么镇定,其实刚才,她一直紧张地在抓自己的手心。
进屋后,跟在素行旁边的蝉儿悄悄对我道出了缘由,原来今日行刺的那个老尚服与素行是同乡,只是当初进宫后,一个去了尚宫局,一个去了公主身边,那公主与前太子是一母同胞,原来应是她的亲哥哥做皇帝,却不成想自家哥哥竟然被李斯焱这个掖庭杂种给杀害了。
兄长身死,几个侄子都被砍得一干二净,那公主想必是恨极了李斯焱,才特意让留在尚服局的老仆借奉衣的机会,在全长安命妇面前行刺李斯焱。
这个计划虽粗糙至极,可也确实是让李斯焱颜面扫地。
“不是,那尚服行刺便行刺了,关素行姑姑她什么事?”我仍然存了疑窦。
蝉儿看了眼步伐沉重,面色铁青的素行道:“按理那个老尚服应该给公主陪嫁出去的,可她来求了素行姑姑,说想留在宫内,素行姑姑一时心软,才允许她留了下来,现如今事发了,尚宫局那边定要彻查,咱们素行姑姑逃不了干系。”
“原来如此,”我点了点头,并未往别的地方想。
活动间一不小心扯到了伤口,疼得我一龇牙,立刻把素行这点事扔到了脑后。
蝉儿无奈极了,给我塞了一块饴糖,又瞅了瞅我的伤口道:“沈娘子,你可真是多灾多难啊,不过这回你也算是护驾有功,应有奖赏的。”
她不说还好,一提我就来气,脱口而出道:“谁想护驾了!我巴不得李……实话告诉你吧,我是被人暗算了才受了这伤,我正要找她算账呢!”
蝉儿扯绷带的手一停,惊诧道:“是谁吃了熊心豹子胆,竟敢来暗算你?”
“瑞音!”我咬牙切齿,怒火中烧,从牙缝里抠出了这个名字:“我本来只想护着淑妃娘娘,是她冷不丁推了我一把,让我生生受了那婆娘一刀!。”
“当初让娘子你提防着她些,你还不以为然。”蝉儿倒不觉得意外,继续低头扯起了绷带:“小蝶前日来寻我,说瑞音最近做事心不在焉,想必是在盘算些什么,果然,这才几日啊,便叫你着了她的道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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