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所周知,死成功了叫以身殉道,没死成功,那叫苟且偷生……
出于对祖宗审判的恐惧,我剪纸钱剪得更加聚精会神,希望我的忏悔之意能打动列祖列宗,让他们让我一马。
正当我努力印钞时,耳边传来了一阵喧嚣声。
我抬头一看,是李斯焱穿戴整齐,出来赏芍药。
眼见他往我这个方向过来了,我立刻把纸钱篓子一收,拎起小板凳回屋。
隔着老远的距离,他懒懒道:“你跑什么,过来。”
听见领导的召唤,我把凳子踹回屋里,抓起起居郎的帽子往头上一扣,生无可恋地滚回去加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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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日常着装为什么从宫装变回了朝服呢?这要从之前说起。
某日当差,魏喜子告诉我,我随李斯焱上朝的时候,御史台新来的张御史老是偷瞄我,虽然他遮遮掩掩,十分隐蔽,但还是被他的同事兼我的好友断袖江御史发现了。
我困惑挠头:“他看我干嘛呀,我又不认识他。”
魏喜子道:“江御史托我告诉你,那张御史约摸是……对你……”
他绞尽脑汁,最后拿他自己无疾而终的爱情打了个比方:“就像我对王娘子那样。”
我静了一瞬:“……天呐,他好重口。”
我自认面貌普通,身材平板,脾气刚烈,声名狼藉,万万没想到还有人暗中给我送秋波,妈呀,莫非今年我命犯桃花了?
但我根本不认识他好吗!
本来是我和魏喜子的私人谈话,可不知怎么穿到了李斯焱耳朵里,他把我叫过去,问我:“你认得张图遇吗?”
我:“张什么遇?”
“张图遇。”
“张图什么?”
李斯焱凉凉地看了我一眼:“御史台的张图遇。”
这时,我已经把和魏喜子的闲谈忘了个精光,绞尽脑汁在脑海里搜索这号人物。
李斯焱不耐烦道:“老在上朝的时候看你的那个!”
他这么一说,我才记起来,恍然大悟:“哦,是那个人啊,他怎么了?”
李斯焱没说话,上下打量了我好几圈,看得我心里一阵发毛,不由得攥住了衣襟:“你……你看我做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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