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满意吗?声音柔得能拧出水来一样。
他悠哉悠哉地走到我刚刚坐的角落,拿起我记的起居注草稿看了几眼,又把草稿塞回我手中,懒懒道:“你说得对,确实是个美人,还被教得这样好,看来王家没少在她身上下功夫。”
我回忆起王芙娘的言行举止,觉得李斯焱说的有理,王家一定是请了专司礼仪的内苑退休宫女去教导了芙娘,才把一个乡下来的旁支女儿教得比长安淑女还要优雅。
我疑惑问道:“陛下既然不留她,为什么还要宣她入宫?”
李斯焱笑着拧我的脸:“不是你说想见她吗。”
“你骗鬼呢。”我一把把他的手拍开,瞪着他道:“不想说就罢了,别搬我出来得罪人。”
他被我打了一记,也不生气。伸出手去继续拧我的面皮,笑呵呵道:“那你说说,朕怎么拿你出来得罪人了?”
“我又不傻,你是想借我来杀一杀王氏的得意吧,她费尽心机找上门来,算计到了你头上,你当然不能随便纳了她,可你又不想真得罪了王家,所以那我做筏子呗。”
我一口气说了一长串,深深觉得自己简直聪明极了,看穿了李斯焱的大阴谋。
李斯焱故作意外道:“你什么时候长出的脑子,朕怎么不知道?”
“我还没说完呢,这些事情凭她一个弱女子未必办得成,既然她迟早要进宫,陛下对她也满意,不如早早便纳了她?早纳早享受嘛。”我趁热打铁。
“享受什么?”
“……红袖添香,煮酒论史啊,”我掰着指头数:“闺房之乐,妙不可言。”
这种问题不该问我,他应该去问问那些已婚的大臣们,保管人人都能提供一整本十八禁素材。
王芙娘有她的手段,我也有我的算盘,我巴不得她早点进宫,让狗皇帝夜晚干些夜晚该做的事情,别老让我陪他读书作画。
陪读这个活儿干起来太累了,常常需要回答狗皇帝提出的毫无常识的智障问题,他十岁才开蒙,文墨上的底子极薄,稍微晦涩一点的书都读不成,让充当人肉注释器的我十分痛苦。
而且一旦我没控制好表情,流露出“傻逼,你怎么连这个都不会”的意思时,他会非常阴沉地冷言讽刺我,然后我们两看两相厌,一整晚不说一句话。
有一次吵得厉害,他气得要再次罚我倒夜香,我当晚已经收拾东西准备去掖庭度假了,没想到狗皇帝突然进入我的屋子,踢翻了我刚收拾好的行李,骂我不识相不长眼人还蠢,然后毫无愧疚感地扬长而去,只留我一个人憋着一腔怒火无处发泄。
我迫切需要王芙娘来帮我分散火力。
听我劝他纳王芙娘,李斯焱的笑意淡了,脸色也冷了下来。
“看来你真的是聪明了,指望朕后宫有了人,晚间便不来烦你了?”李斯焱凉凉道,捏着我面皮的手突然用了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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