饶是叶楚颜已经和那晟相处了这么多天,知道他的疯狂,还是忍不住有些讶然。
她眼睁睁地看着这匹白马死在自己面前,血溅满地。
即使死了,白马水汪汪的双眼还睁得大大的,似乎在问,为何要杀它?
死不瞑目
那晟看着愣怔的叶楚颜,心旷神怡。
阿瑾,朕说过,在这宫里,没人能猜得到朕的喜好。
你就是朕新驯服的烈马。所以,朕要杀了上一匹。
可我尚未臣服于你。
别担心,朕很快就会驯服你的。
你
那晟攫着叶楚颜的脸,浑身散发出霸气且笃定的气息。
似乎驯服叶楚颜这件事只是时间长短,他完全成竹在胸。
俩人四目相视。
片刻后,叶楚颜忽然勾唇笑了。
原来,这就是真正的那晟。
他并非疯魔,也非暴虐。
他喜欢用不择手段的方式,征服和占有一切不屈的东西。
他要将所有东西都踩在脚下,玩弄于手心。
他极其享受这个过程。
他没有怜悯和良知,是因为他不懂爱,也不懂恨。
他囚着自己,是因为自己掉入冰河未死,并在山洞曾拒绝过他。
这激起了他想要占有并驯服的欲望。
这就是他说的爱和喜欢。
他所谓的爱就是让看中之物匍匐在自己脚下;
他所谓的恨就是让对方以最痛苦的方式从世上消失。
他不觉得滥杀无辜是错误。
他理解不了正常人的七情六欲、喜怒哀乐、爱恨情仇,更无法与人产生共情。
这是他做出这些疯狂之事的原因,也是他最大的软肋。
※
此时,北荣南境,虎克草原。
九月的天依旧燥人,但是虎克草原并不闷热,阵阵微风袭来,裹着清新的草香,舒爽宜人。
乌沐穿着一身红衣,披着同色披风,骑在黑色骏马上,慢悠悠地在这碧绿广袤的草原上前行。
按照规定,大丰和北荣互不相通,两国百姓不准踏入对方国境。
不过这十几年,两边对此规矩并不严守。
只要找到有门道的人,由那人领着就能顺利进入对方境内。
他早年行走四方,来过北荣,对此门道很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