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宴结束那天,我带你去的荒郊野外就是那些书生们给你父兄三人立墓的地方。我当时原本是想在墓前解释这一切,谁知,那三个墓不知道被谁迁走了,我至今没查到线索。
阿颜,都怪我,都怪我没把这些事情给你讲清楚,害得你一直对我有误会。所以,你才做出这些事
别说了!叶楚颜忍无可忍地打断了裴修衍的话。
她气得手脚发抖。
裴修衍,你一直都是这样,自私凉薄又自大。
你现在给我解释这些是什么意思?让我惭愧,还是让我感谢你?感谢你保住了叶家女眷,感谢你护住了那些书生,感谢你还尚存一丝良知?
你还不明白,我到底为何这么做吗?
记得我在年三十那天给你说的话吗?我说就算皇上必须灭了叶家,你为何偏偏用我给你的皇宫布防图去陷害叶家。
你这么做,让我觉得是我给你递的刀子害了阿爹他们。我每想到此事就辗转难眠。
你将我扔了阁楼失去孩子,永远当不了母亲,你知道我当时的心情吗?
你在叶家出事后未解释丝毫,直接用叶家女眷威胁我,逼着我生不如死地活下去,你知道我当时有多痛苦吗?
你为了赵语娇让我在院中罚跪,你知道断了肋骨跪在雪地里是什么滋味吗?
你让我赤足舞剑,被万人唾弃,你可有想过我出身钟鼎世家,如此行径简直如妓子,是何等耻辱?
你做过的这些事,难道都忘了吗?
裴修衍僵在了原地,哑然失声。
这些事,他没忘,每件都记得清清楚楚,他拼命想弥补叶楚颜,就是为了让这些伤口随着时间痊愈,伤痛慢慢消失。
原来,伤痕和伤痛从未消失,一直都在。
只是叶楚颜包裹了起来,藏在了心底深处,慢慢幻化成凌迟自己的刀。
好半响,他嘶哑着声音道:阿颜,我没忘,我一直都在想办法弥补,我以为我可以
说到这里,他有些哽咽。
叶楚颜只恨自己现在手无缚鸡之力,不能掏出裴修衍的心看看到底是什么颜色。
弥补?裴修衍,你所谓的弥补就是派人戕害乌沐,因此害死了我娘亲、嫂子还有侄女!
你当真以为能瞒得住我吗?你不敢带我去宁古塔,还找来时鹿掩饰的时候,简直让我作呕。
裴修衍如被冰水浇头,从头冷到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