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别人还有约,我得先走了。”谢尔笑了下,她一股脑抱起了自己的东西,似乎又想起什么,转回来对男孩小声道:“我知道她离开很让人难受……只是你也别太难过了,总得打起点精神来,也许未来能再遇到也说不定。”
说罢,女孩就匆匆跑开了。
诺德愣了下,这算什么?他皱了皱眉头,一只蓝色的钢笔安静地躺在桌面上。诺德看了那只钢笔很久,还是认命地叹了口气,拿起那只钢笔追了出去。
谢尔没有回拉文克劳休息室。
毕竟和人有约,诺德无奈地想,还是明天再还给她好了。
只是她临走前那番话,他总觉得还有什么意思,或许只是他多心。男孩从阁楼上缓缓往下走,已经快到了回休息室的时间,走廊上已经没有什么人,谢尔这个时间点约得很怪,似乎是为了避着别人一样。
到现在也没有见她回来,不知道会不会因为晚归而扣分,在诺德的印象里,这个姑娘好像没有过什么扣分的记录。
横竖与他无关,诺德转眼望向另一端的塔楼,巨大的塔楼在暮色中如同一个沉默的怪兽,等时钟再转过一个刻度,它就将与暗色的天幕彻底融为一体。突然间,男孩眯起了双眼,随即疯狂地向另一侧跑去。
从廊道上奔跑过来比想象中更花时间,当诺德气喘吁吁地跑上塔楼的楼梯时,安格里克正笑嘻嘻地打算把手中的老鼠笼子扔出窗外。
“……住手!”诺德喘息着拔出了魔杖,对准了那个金发男孩。
“你怎么了,诺德?”斯蒂安有些疑惑地看着突然冲出来的诺德,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你什么时候这么爱护动物了?”安格里克依旧笑得恶劣,伸出窗外的那只手并没有收回来的打算,微微曲起的无名指下,几只灰色的老鼠在摇摇晃晃的笼子里瑟瑟发抖。
“我说……住手。”诺德颤抖的手指依旧紧抓着魔杖,目光转向了那个小笼子,试探着问道:“……奥利维亚?”
一只被挤在边缘的小鼠突然发疯一般地撞上笼门口,整个笼子在它的动作下晃荡得更加危险。
“诺德你在说什么?”斯蒂安越发迷惑,可是没人理他。
“呀,”似乎是笼里的小鼠晃荡得太过厉害,晚风又过于凄厉,笼子突然就从安格里克的手指上滑了下去。
诺德心头一紧,匆忙间想施个悬浮咒阻拦一下那直线下坠的笼子。
“Expelliarmus。”
有人的咒语比他更快。
魔杖从手中飞了出去,伴随着窗外笼子落地的那声回响,无力地敲打在光滑阴冷的地面上。
塔楼下的地面,一只小鼠从变了形的笼子缓缓滚了出来,嘭地一声轻响,突然变成了一个黑色斗篷的女孩,银蓝色的领带很快就被滚烫的血迹浸得湿透。
诺德不可置信地紧盯着落在一旁的魔杖,似乎没办法接受这个事实。良久,他僵硬着身子转过头,黑发男孩依旧举着自己的魔杖,嘴唇苍白,面色却是病态的潮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