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跟而来的,是明年为期半年的封闭式网球集训。
“那里集结了世界数一数二有实力的网球运动员。”我把邀请函推到他面前,紧盯着那双明显一怔的琥珀色/眼眸,深吸口气继续开口:“还有你以前的、现在活跃在各大赛事上的队友、你的对手,包括手冢国光、切原赤也还有远山金太郎,他们都受邀参加这个集训。”
他沉默了会,问:
“什么时候?”
“明年一月。”
数了下时间,实际上没几天了。
“我知道了。”
他拧起眉,妄图跟我打着商量:“我要回日本一趟。”
我没同意。
按理说离集训日不远了,他压根没多余的精力从日本到美国来回一趟。他目前要做的就是休整状态,以全新的面貌迎接这次难得的提升能力的机会。
越前龙马兴致缺缺地“哦”了声。
看来是打消了念头。
结果翌日他自己带着行李偷偷溜回了日本,我早该想到的,这死小孩跟他哥哥越前龙雅一样是个我行我素的自作主张派。比越前龙雅还不靠谱的人,原来是有的。
摊上越前俩兄弟,是我职业生涯里最倒霉的一次滑铁卢。
刚过完平安夜他就回来了,一副“要杀要剐悉听尊便”的死猪不怕开水烫模样,愣是把我的满腔怒气给磨灭了。我头疼不已,便让他收拾收拾,没多久把他赶去了集训营地,索性眼不见心不烦。
那时他眼睛明亮,嘴角上扬。
是怎么掩盖都掩盖不住的少年意气。
…
—03—
后来的那三年,是越前龙马职业网球前半生最辉煌的那三年。
他十七岁至二十岁的光阴。
美网、法网、澳网、温布尔登。他背着一支网球拍,征战全世界。那年的越前龙马,距大满贯只有一步之遥。
而这一步之遥,他走了近六年。
·
从电视上看到越前龙马遇袭的新闻时我疯了,一个又一个的电话石沉大海,于是我再一次拨通了越前龙雅的电话。被我连环电话吵醒的人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问我:“你知不知道冰岛现在几点了啊姐姐。”
他大抵也是不知道的。
我握着发烫的手机神色怔忪,心底凉意直窜上来。
退役后的越前龙雅背着他的网球拍继续流浪,他最大的梦想依旧是走遍世界。偶尔那没良心的小子会发封来自另一半球的邮件,听说他在旅行中有过几段艳遇,但仍是孑然一身地从南方到北方,辗转又一年。
他的女孩在去年春天冠上“迹部”的姓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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