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霎时冷却下来。秋元凉兮嘴角的笑意淡了几分。
半晌。
秋元凉兮开口,声音低哑:“你见着他了。”
“嗯。”
迹部绯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秋元凉兮睫毛投下的阴影过分晦暗。她说:“也就见他来找过龙马一次,后面就又不知道跑哪儿去了。他让我把那幅画给你,还有那封信。信在我这里,我知道你今晚会来找我。”
她把信递给她。
秋元凉兮伸手接过,没多看一眼,随手揣回兜里。
画是那人画的。
洛杉矶蜿蜒无尽的街头。扑腾着翅膀飞过的成群海鸥。干净如浩瀚的沉沉夕阳。
相拥而吻的少年少女。
当初恋爱时秋元凉兮教过他画画,他天赋好,没多久就能画得有模有样了。直到他画出一幅完整的画,那幅画却成了飘过大洋彼岸寄来的礼物。
迹部绯月终于断断续续从三个人口中拼凑出完整的故事。
……
秋元凉兮趴在床上睡着了。
迹部绯月望着空了的啤酒瓶,深深叹了口气。
明明她才是那个失意的人,怎么倒成聆听者。失魂落魄的人成了素来不喜形于色的秋元凉兮。
秋元家没跟迹部家联姻时秋元凉兮就是上流社会的名门贵女的标杆,迹部美幸时常恨铁不成钢地戳着她的脑门咬牙切齿说她怎么不学学秋元家的老二,只恨不得下一秒就跟秋元家族交换闺女。
其实迹部绯月知道秋元凉兮并不如表面上的那样纯良温婉。至少她在洛杉矶认识的秋元凉兮并非是那些世家所说的端庄优雅的名门闺秀。
她喝得烂醉如泥。
迹部绯月犯了难。
想了想还是发了条短信过去,没一会儿人就来了。
“你果然没睡。”
迹部绯月用一种“果然如此”的眼神看着推门进来的男人,调侃:“所以,刚刚在凉兮的房间里发生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让我那个睡眠极好的哥哥夜不能寐的。”
迹部景吾眉心跳了跳:“……闭嘴。”
倏尔问。
“她怎么在你房间?”
“你猜。”
“呵。”
猜你大爷。
迹部景吾没打算从迹部绯月嘴里撬出有用的信息,弯腰抱起床上醉得一塌糊涂的少女。浓烈的酒味让迹部景吾嫌弃地皱了皱眉,压低声音问迹部绯月:“你也喝酒了?”
迹部绯月指天发誓:“我可乖了。”
迹部景吾冷哼声,看向他怀里的秋元凉兮。迹部绯月竟从那里头觉察出了溺毙人的温柔,霎时汗毛竖起。
他走了几步,顿住。
“对了。”他说:“刚才越前龙马给我打了无数个电话,难得看见那小子这样子,手机都要被打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