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迹部景吾知道她今天特地跑去青学找的越前龙马,明面上仅仅是嘲笑她的不华丽与不矜持,但背地里却不知道会做出什么匪夷所思的事。
——就像她的那些前男友一样。
迹部绯月有几个男朋友是莫名其妙跟她分的手,而分手的愿意无一不是迹部景吾心平气和地和他们喝了一杯咖啡,心平气和地说了一大段话,成功地让他们知难而退了。
当然迹部景吾是不可能心平气和地和他们交谈的,他们甚至见不到他的面。没有什么理由,只是因为他不屑。
何其幸运,这是她的哥哥。
但又何其不幸,这便是她的哥哥。
那次她故意在网球场的几百双眼睛下壁咚越前龙马,只是为了让迹部景吾以为,这不过是她一次无伤大雅的玩笑,就跟她以前一样。
这次她说什么,也不会退让。
“眼神不错。”
她预想的风暴并没有到来,相反迹部景吾眼含赞赏地望着她,一边想着“自家的小姑娘终于长大了”,一边抬起下巴,道,“拿上你的网球拍,跟本大爷一起进球场。”
“——哈?”
转折来得太快,她陡然没有反应过来,就又听到迹部景吾说,“你这段时间手没有生疏吧,啊嗯?”
“……”
“……少爷我错了。”
*
“我回来了。”
越前龙马语气没有什么起伏地朝里喊了一声后站在玄关处换鞋,捏着报纸装模作样的越前南次郎探出头来,悠悠地应了声,“哟,青少年,回来了。”
他换好鞋往里走,应声,“是。”
“看看现在天都黑乎乎了,你才回来。”越前南次郎促狭地笑了,“该不会去约会去了吧,青少年。”
“稍微有点事。”
毕竟还是亲生的,越前南次郎瞧见他这反应就知道是有猫腻,立马搁下报纸,顺便也搁下藏在报纸里的不良读物。他眼尖地望见自家傻儿子手上捏着的粉红色信封,眼睛一亮,“喂喂,你手上的是什么?情书吗?”
越前龙马斜眼看他,没有否认。
越前南次郎背着手吊儿郎当地说,“果然是有约会,情书都送来了,让我猜猜是哪个不长眼的小姑娘。是老太婆家的那个卡哇伊的孙女?”
他摸着下巴,“少年你也到了那个年纪了。”
“不是。”
越前龙马并不想跟他多说,在楼梯底下停下,扭过头来看他,“八卦是欧巴桑才做的事。”
他说完就走上了楼梯。
“竟敢说自己亲爸是欧巴桑,真是个不可爱的臭小子。”
越前南次郎捂着心口表示很受伤,转眼看着越前龙马消失在楼梯间的身影,弯了弯唇,眼眸里又恢复了一片清明,“真是青春啊青春。”
·
青春的越前龙马君回到房间里,躺在床上遮住眼睛,神色怔怔地不知道在想什么。手上还捏着那封粉红色的信,淡淡的玫瑰香时不时地窜入鼻中。
——仿佛一切都和从前一样,什么也没有改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