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句“无声牺牲你这么多年的谋划...”终究是没说出。
姒陌闭上眼,轻声说道:“爹爹,小婳今天趁女儿昏迷,告诉女儿,她知道了一切。”这一刻,她浑身的冰冷仿佛尽数散去,化作粘稠的水,让她整个人都变得狼狈起来。
这一句话,仿佛用尽了她全身的力气。
她看着爹爹,他绝不会比她震惊的少,也绝不会...比她心疼的少。
“...姒陌,她可能是故意让你知道的。”木家主说出最后一根稻草,递给此时看着已摇摇欲坠的女儿。
“爹爹,有区别吗?”
...
沉默,还是沉默。两人对视着,答案已经不言而喻,两人却没有一人是胜利的一方。但是真正算来,谁也都是胜利的一方。
许久,姒陌轻声对坐在椅上的木家主说道:“爹爹,交给女儿吧,以后都...交给女儿了。”
木家主颤抖地闭上眼,慢慢从怀中拿出了那块象征着木家家主的令牌,递给了面前的姒陌。
挥挥手,示意她下去。
姒陌接过令牌,这一次没有听话,而是再次跪下行礼。
“爹爹,小婳和木家,女儿定是会相护到底。”说完便踏出房间了,变了计划,她要做的事情可就太多了。
无论是密会简钰,还是...去见见那位简家传说中的小姐。
木家主看着姒陌离去的背影,脑中回荡着她刚刚最后说的那句话。
“小婳和木家...”
姽婳在前,木家在后。
唯独没有她自己。
*
隔日。
简珊独自用着早膳,心中想着先生的去处。
岁春见她心不在焉,上前布菜时,又是说了一遍:“小姐,先生去采集药材去了,待到晚膳时,便回来了。”
“岁春,之前先生与我闹脾气的时候,他也是这般说辞。”简珊平淡的叙述着心中所想,丝毫不知道自己所言之语,多么不符合...
岁春心中一笑,脸上为了小姐,还是没显现出来。手上动作没停下,嘴中还为先生解释道:“阿星这次同先生出去了,他们要去的山的位置,阿星这般也告诉岁春了。”
说道这时,她发现小姐的眼睛望了过来。
那句“如若小姐实在舍不得,我们用完早膳便动身,可好?”被吞吐说出,还伴随着实在有些掩不下的笑声。
简珊喝粥的手一凝,直直望向岁春的眼睛。
这架势看着,颇有些认真思考的意思。
就在岁春觉得,今天真可能要去那偏僻的山寻人时,简珊摇了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