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听罢皆有些不寒而栗的感觉,耶律宗元不可置信地放下酒杯道:“你的意思是,梦瑶想要将自己的死,嫁祸在我的头上?!”
“没错,而且,仅有她一人的话,是无法做到嫁祸这一点的。”
刘六符忍不住开口道:“为什么不行?若她刻意要伪装,一般人也不会盯着瞧她有没有吃饭啊,娴夫人也不一定与之有关吧?”
江临对他说:“可您就没发现,如果是耶律夫人自己策划了这一切,有许多关键的地方都对不上号吗?”
“比如?”
“比如说,根据我们所推测的死亡时间,耶律夫人必须保证自己在戌时二刻之前见到耶律使者。可贵使自己都说了,他平日并不常去耶律夫人的住所,对方完全无法提前预测他何时会来。”江临看向耶律宗元,后者缓缓点了点头。
萧特末思索片刻,辩驳道:“我记得耶律夫人在宴席上就以身体不适为由提前离了席,王爷回到别苑后去看她是理所当然的事情,并不需要什么预测。更何况,耶律夫人想要嫁祸于人也只是你单方面的揣测,如果她只是想安安静静地离开呢?”
“还是那句话,若无其他目的,不必如此大费周章。”江临道,“即使你真心认为耶律夫人可以预料到贵使会去看她,那么我想请问一下,她所服用的毒药呢?”
见众人皆是面面相觑,江临补充道:“‘白虎散’这种无色无味的致命毒药必须在密封容器中保存,否则就会变色,致死效力将会大打折扣。这也就是说,耶律夫人无法提前将毒药下在点心之中,必须当场下毒,当场服下。那么,若无其他人帮助耶律夫人,为何我们在房间各处都找不到毒药呢?”
这样一说,众人便彻底明白了过来。
江临慢慢走到了娴夫人的面前,道:“娴夫人不仅中午陪着耶律夫人一起吃了饭,还在其疑似死亡的前后时间里去到了她的小院之中。夫人应该能够理解,为何江某会觉得你有问题了吧?”
娴夫人惶然地睁大了眼睛,道:“可你这些都是凭空猜测,并无实据……”
江临却恭敬地打断了她的话:“那娴夫人可否将你一直佩戴在头上的这根珠钗取下来,供下官仔细查验一番?”
其他人或许有不解,但耶律宗元却注意到了娴夫人头上的那根珠钗,正是对方在命案当晚说要去寻找的那一支。
他顿时明白过来:“难道那毒药就藏在……”
“江某也不敢妄加揣测,其中有没有毒药,拿来验一验便知道了。”
江临将手掌摊在了娴夫人的面前,后者动作一顿,随即便收了脸上的惊讶表情,微微眯着眼睛看向江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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