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裴北晴此前的行为实际上是钻了一个漏洞,有违法之嫌。
所以要想使裴夫人的证词有效,就得证明其与裴侍郎的关系疏远,可以达到公正的地步。但最简单有效的方法,就是再找到其他旁的佐证。
于顺儿的事情原本是该告诉裴北晴的,但这件事情牵扯到了香寄语,暂时不便让裴北晴知道。
但这个案子麻烦的地方在于,它还涉及到了雇凶杀人。白玉堂当时曾目击到裴府内的仆人放出了信鸽,私联了踏雪堂的杀手,但却不知那个仆人究竟算是谁的人。
裴夫人,还是裴侍郎,亦或是,两者都有。
“不知他身边可否有下人证明,在裴侍郎的衣物上发现了血迹?”
“自然是有的。”裴北晴很会顺着台阶下,她轻一招手,便有一个丫鬟瑟瑟缩缩地被迎琪带了上来。
裴北晴道:“说说你之前看到的事。”
“奴婢迎春,是裴老爷的贴身婢女。”那丫鬟跪伏在地道,有些紧张道,“裴老爷子夜回来那日,奴婢负责为其洗漱更衣。但当奴婢将裴老爷的衣服送去给洗衣的丫鬟时,却、却看到他的衣摆上面沾了些血迹……”
说着,迎琪还将那件沾了血的外袍送到江临的面前,补充道:“这件衣服是府里的丫鬟缝制是,在裴老爷回京时,夫人教我亲自送去老爷处的。老爷出事的那一天,应也是第一次穿这件衣服。”
不知为何,江临觉得迎琪所说的话有一些微妙的别扭。
他又看向那个丫鬟,从她的神色间捕捉到一丝似是求助的信息,旋即江临便眼尖地看到了对方手腕上露出的一小块淤青。
迎琪发觉江临注意到了这一点,解释道:“这丫鬟之前偷溜出府,在城里传了些不好听的话,才挨了些罚。您放心,她说的话都有府里的下人可以作证,对吧?”
被迎琪扫过的一众下人忙不迭点头,纷纷表示认同。
江临与谢龄对视一眼。
这个裴府的问题,实在是太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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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后,江临向傅毅汇报了一下昨日抓到香寄语、又无奈令其逃脱了的来龙去脉。
江临道:“谢判官已将详情写成报告,届时可让白玉堂出庭作证,说明昨夜发生的事。”
傅毅听罢,眉头锁得死紧。
“裴侍郎那边申请增添几位判官前来协助断案,根据此案的复杂情况以及他的身份,目前三司内部已经通过了他的这个要求。”傅毅将江临的报告放在一边,道,“届时若有新的法官为裴侍郎辩白,那么香寄语的可疑之处就都会成为裴侍郎无罪的证据。”
“你这一份证词交上去,判官们就都会知道,香寄语曾亲口承认自己会助裴侍郎一臂之力,很有可能会杀了花凝欢嫁祸到裴侍郎的头上。再结合香寄语此前的无数谎言,若裴侍郎一口咬定自己是受了她的陷害,你又该如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