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玉堂毕竟年少,头回遇见这么一位容貌姣好的女子向他们五鼠表达好感,心中难免闪过些微妙的得意。但一想到对方是指认自己是凶手的目击证人,他顿时又被气饱了。
白玉堂刚要冲香寄语来一句“那你没看见当时还有别人在吗”,谁知他刚说了一半,就被目光微沉的展昭打断道:“不要恐吓证人。”
展昭刚才把白玉堂那变来变去的小表情一览无遗,视线又落回桌上那幅过于出彩的画像之上。他心中有些不平之意,才脱口而出了那句略失分寸的话。
白玉堂第一反应是要生气,但旋即他便反应过来,自己刚才差点就跟着香寄语的证词对号入座,展昭这是好心提醒自己呢。
他顿时觉得展昭真够义气,凑过去和对方碰了碰肩膀。展昭也不知明白他的脑回路没有,只垂着眸子,指尖缓缓摩挲着刀柄上的穗子。
“姑娘,你真的确定你看到的是白玉堂吗?”江临将问题拉回正轨,摇着扇子道,“或者我换一种说法,你当时真的可以看到高楼上那人的侧脸吗?”
“妾身可以确定看到的人就是白员外。但官爷特意换了个问题……难道是想让妾身改换证词吗?”
见她还不愿改口,江临道:“哪里,只是看你的证词漏洞太大,想给你最后一次纠正的机会罢了……毕竟,姑娘你的目力并不是很好,对吗?”
这话一出,香寄语的眸光明显顿了一瞬。
江临踱步到房间较远的地方,从荷包中取出自己的白玉私印。他指着印章顶部,向香寄语道:“这个印章上面有一只小仙鹤,姑娘距在下五步远的距离,能看出这仙鹤的喙指向哪个方向吗?”
由不得香寄语来选,她只得如江临之前注意到的那样微眯起了眼,试探着指出了一个方向。
白玉堂觉得江临这次出的幺蛾子倒是不错,看到香寄语指出的方向后立即拍手笑道:“你指什么啊,他那印章上根本没有仙鹤,只有一只白虎啊。”
他朝江临挤眼道:“不错嘛,观察得很细。”
江临将那印章举到近处,对着表情已经完全僵硬下来的香寄语道:“姑娘,五步之外便有诸多细节看不清楚,又是如何在光线不足的情况下,看到几丈高的楼上之人呢?”
“伪造证词可是重罪,姑娘,你不妨说说,为何要诬告白玉堂呢?”
谁知那香寄语被江临拆穿之后,却并未如众人料想一般惊慌失措,反而再次俯身叩首,结结实实地行了一记大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