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恒说自己离得较远,也不知是否看错。但在那人用手帕慢条斯理地清理自己沾了血的匕首和面具时,魏恒似乎看到对方左边眼角有一道斜飞的血线。
还未等魏恒完全反应过来,那人便于瞬息间不见了踪影,一看便是武功高强之人。
这些场景仅被魏恒一人捕捉,当时守在门外为他把风的于良丝毫未觉在场有旁人的所在。
江临在审讯时还询问了魏恒几处细节,确认了他所见之人的身形体态,与在藏书楼里袭击了自己的“侍卫”一般无二。
之前的猜测都得到了进一步的确认,江临觉得魏恒还算老实配合,打算细细询问一下路平一事,对方的态度却忽地模糊了起来,丝毫不肯透露自己是如何得知那些仿佛亲眼所见的事情经过的,只反复强调着他们有罪的车轱辘话。
后来魏恒甚至直接说让他们去审于良,弄得许下一件空头支票的江临甚是无奈,只能先将这桩旧案搁置在了一旁。
审得实在太晚,江临和谢龄当晚便留宿在了大理寺里。
晨起时分,谢龄府中的丫鬟们给二人送来了早餐,伺候着谢龄换了身行头,还顺便把不善梳辫子的江临也拾掇了一番。
重新点上朱砂的谢龄终于觉得自己得体了些,与江临一同听着属下汇报于顺儿的搜索情况。
捕快们忙碌了一晚上,却没有太多的收获。
开封府富贵繁华,那些下九流的风月场遍布城中各地。一个女人进了“吃人胡同”,便如珍珠落入泥沼之中,实在难寻。
不似诗词歌赋里传颂得那样美妙,捕快们带着画像一家一家店地去搜时,那场景比当代扫黄打非纪录片里的画面好不上多少。
江临一边听着,一边在城中地图上用标记缩小着进一步的搜寻范围。
他说:“我们从魏恒那里搜到了于顺儿贴身带着的戒指,你们今天去管覃错借一次贝贝,再去这些地方搜索一遍。”
“是。”
几个捕快正应和间,议室的大门被人砰的一声推开了。
来人正是怒气冲冲的白玉堂。
“姓江的,你不是说月华明珠被你们大理寺的人给找到了吗?”
江临一愣,心道这一天终于还是来了,只是没想到竟然来得这么快。
他拱了拱鼻子,换上一副笑脸狡辩道:“江某之前好像也只是推出了明珠的位置,没说过是我们拿走了那月华……”
“你跟五爷我玩儿什么文字游戏呢!那招‘瞒天过海’还使到我头上了?!”
白玉堂哐当一声把江临面前的桌子拍得一震,周围之人惊讶于他的嚣张,却又不敢多言。
白玉堂气急道:“我算是看明白了,你整这么一出,就是想看我出丑是吧?就是想看我给你们朝廷的人卖命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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