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中静谧一瞬,才听魏恒缓缓道:“我将她拐来的时候,便是想让于良也尝尝痛失至亲的苦。所以,我把她带进了‘吃人胡同’里……这一点,你们应该已经查到了吧。”
江临拧眉不语,魏恒却放轻了声音说:“‘吃人胡同’本就是腌臜玄密之处,你们却派人将那处彻底清了个干净,恐怕早就打草惊蛇,让在那背后的人缩到了更深的地方去……”
白玉堂对他的故弄玄虚很是不满,道:“少废话,就说你到底把于顺儿弄到哪里去了?”
“进了吃人胡同的女人还能去哪儿?”魏恒的脸上爬上些许揶揄,“几位官爷公子就别在这儿装君子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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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恒这个回答引来了白玉堂的一顿暴揍,江临也暗搓搓地在他身上补了两脚。
他们早就听闻开封府的人口拐卖问题十分严重,但听到被魏恒亲口确认又是另外一回事。
其余的问题都可以容后再谈,江临立即派人拿着于顺儿的画像,到城中各个风月之地暗中寻找她的下落。
要将魏恒押回大理寺审问,离了平安酒馆,江临一行四人并排而行。
谢龄纠结着眉头,叹道:“这案子竟然这么复杂,但愿这个魏恒真的是为自己的义兄复仇,愿意答应少丞的条件。”
白玉堂倒很是乐观,拍着江临的肩膀道:“哎,姓江的,你刚才那招‘瞒天过海’当真不错!一下就把那个魏什么给唬住了!”
江临听了这话莫名有点心虚。他佯作谦虚地咳了两声,道:“哪里,在下还得靠五爷继续跟进裴府那边的线索呢。”
白玉堂笑得恣意,隔着中间的江临与谢龄,踮着脚朝另一边的展昭炫耀道:“怎么样?五爷我查案的方向才是对的吧?”
展昭心中觉得好笑。
自从知道杀害陈知府的直接凶手确实是持有踏雪堂匕首之人,白玉堂就一个劲儿地朝自己投来视线,目光里是满满的得意洋洋。
只不过刚刚屋内气氛紧张,白玉堂才有所克制。此时只剩他们四人,他才忍不住地要翘尾巴。
展昭眼中的白玉堂仿佛是个毛茸茸的小老鼠,正朝自己挤眉弄眼。
他忍不住泛起些笑意,道:“五爷厉害,展某佩服。”
展昭生得俊美,眉眼和鼻梁皆算出挑,此刻被月光一镀更显风色,眸中满是熠熠。
更何况,他在笑。
白玉堂原本是想奚落展昭一番,却一瞬晃了神,忘了自己要说什么。
知道展昭看向他的目光也从柔和笑意变为疑惑不解,白玉堂才如被烫到一般收回视线,原想立下的豪言壮语都打起了磕巴。
“五爷我现现现在就去裴府找他们的破绽去!展昭你就等着给爷唱曲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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