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冷啊。”
梵一蹙眉,外头冷吗?
她是真的没有感觉到冷。
薛凝愕然,她听得出梵一没有撒谎,那是怎么回事?她知道梵一有多怕冷,以前在私宅时,连卧房的暖炉都要比旁人多备一个。
此时,她却感觉不到冷了。
“那我们进殿去好不好?”
梵一点点头,从秋千架上站起来,同阿凝一起进了殿。
她不大明白,为什么赵谦、阿凝还有那个皇帝,都觉得她会想不开呢?
她明明好得很啊。
直到暮色四合,王瑞来接薛凝时,薛凝悬着的心并未放下,因为她感觉到梵一是真的不对劲——
整整一日,梵一都乖顺的同她一起在寝殿内,偶尔说说话,与往日无异。该用膳时也陪着她一同用膳。
看似一切如常,却显得更为不正常。
大哥走了。
按理说即使梵一心态再平和,也不可能一点也不慌的。
她越是如此,代表着她越压抑。
看似无异,可她却把自己的心封闭了起来。
薛凝也是无能为力,只得回府找顾之渊商量......
顾之渊几乎是和薛凝同时到的府邸。
只一日,陈亦行消失的事传的已是沸沸扬扬,朝臣们不知其中缘由,可顾之渊通过暗卫传递的消息,得知大哥是被皇帝生生逼走的。
只是大哥坐上马车离开后,竟不曾与他或是暗卫有任何联系。
仿佛真的人间蒸发了一般......
“怎么办?”薛凝都快急哭了,“你都没看到,梵一今日的样子......你说大哥会不会真的走了?”
“不会的!”顾之渊急忙说道,可他心里也不敢确定。他派出去的探子回来皆是一无所获,让他心里也忐忑了起来。
可还有一人,比他更忐忑。
李毅面沉如水,静静听着王瑞的回禀。
他召来她的好友宽慰她,可好像一点都不顶用。
王瑞继续道:“太医去请过平安脉了,公主身体无碍,只是这心病难医呐......”
“啪——”
李毅重重地拍了桌子,满脸怒意:“废物!全都是废物!”
不行!李毅想,必须得想个法子转移梵一的注意力。
这时候他多希望泠泠能在他身边给他出个主意。可她仍在生他的气,连见都不肯见他......
思及此,他更加烦躁了。
内侍们颤颤巍巍地跪了一地,生怕再触怒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