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即便经历过这些,他的父亲仍旧温润谦和,毫不偏执。他想,其中一定有母亲的功劳,因为父亲望向母亲的眼神,从来都是笑意中带着温柔的。
“所以,你冤枉方家通敌叛国,就是为了逼迫我父亲。他不愿,你就杀了他?”陈亦行胸腔中似有一把火,灼得他喘不过气来。
“不、不!”姜林大喊:“我怎么可能杀他!是秦颜,都是你母亲!”
那日事发,她将他们二人抓来。她笑着将毒酒递给秦颜,说只要她一死,她保证好好照顾笠则哥哥,并且善待他们唯一的儿子。
秦颜也同意的呀!
可笠则哥哥护紧了她,死都不答应。
僵持好久好久,他终于松口,将她的毒酒接过。可她没想到的是,在秦颜喝了一口后,陈瑾便抢过酒杯,将剩下的半杯酒一饮而尽。
她顿时慌了神,颤抖着拿出解药要喂给他,可他死也不愿吃。她红着眼逼他:“你还有儿子。若你敢死,我一定会狠狠地折磨陈亦行,叫他生不如死!”
可陈瑾拥着怀里奄奄一息的秦颜,丝毫不惧,他坚定而又充满信心地说:“我相信我儿不论遭受怎样的磨难,都会绝处逢生,走出自己的路。”
最后,他在没了气息的秦颜耳畔低喃:“黄泉路定不好走,你这小迷糊鬼等等我呀......”
原来,竟是这样。
他的父母,是被人活活逼死的。
陈亦行的手背忽得感到湿意,他朝身侧望去,梵一的双眼红肿,眼眶中蓄满的眼泪沉甸甸地坠落到他的手上。
“生同衾,死同穴?”姜林咬牙:“做梦!秦颜的尸体早被我一把火烧了,骨灰扬在金溪江里,她永远都别想和笠则哥哥在一起!”
陈亦行再忍不住,猩红着双眼将佩剑拔出,怒指姜林。
可姜林忽得笑了,嘴角开始渗出黑色的血,“我本就没打算活。只是你们两也将死在这里,这密室的机关已开,外头的人再打不开,而这里微薄的空气马上便会消失......”
她的身子软下来,倒在地上,可脸上却笑得愈发灿烂:“到时我们一家四口在地下再相见啊。”
“是吗?可惜,不能如你所愿了。”
陈亦行沉着脸,用内力将水晶棺材往边上移动。姜林瞬间脸色大变。
果然,在棺材地下有个五行八卦阵。
他的父亲喜爱奇门术数,姜林如此痴迷他的父亲,这密室的机关一定会按照他的喜好布置。
这个八卦阵,他自小便了熟于心,很快便将机关打开,密室的门开启。
姜林再压不住口中的腥甜,吐出一大口血,用尽全力恶狠狠地朝陈亦行喊:“你以为这样便能摆脱我了?你看看你身边的人,她身上流着的有一半是我的血!你们摆脱不了我,你们陈家永远也摆脱不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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