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刚遇到顾之渊那会儿,她是心如死灰、但求一死之态。
后来顾之渊想娶她,她虽不太情愿,可想着若是没有他的话,在这世道她这种无亲无故之人,指不定怎么被人糟践呢。
她很感激他。
当时虽不爱他,却也答应了他。
顾之渊难道看不出来她不爱他吗?连陈亦行这个旁观的人都瞧得清清楚楚,他又岂会不知。
可他不介意,他想,他有一辈子的时间等她爱上他。
可是现在,林靖回来了。
薛凝不知道的是,从林靖辗转各地找到她,到让人递了纸条约她出去见面。这些事顾之渊都知道。
呵,薛凝的一个脸色变化,他都能分辨出来。
何况是偷偷出去和别人见面这样的事。
而薛凝不告诉他,就是怕他胡思乱想。林靖的确提出了带她走的想法,可是她拒绝了。但林靖不死心,他不相信他指腹为婚的小青梅会爱上一个阉人。
绝对不可能。
他想,薛凝一定是被强迫的。
今日清晨,他假装受伤,约了薛凝见面,实则想强行带走她。
薛凝不愿,两人拉扯之间,顾之渊冷着脸出现。
她看到他嘴角噙着笑,双眸却是猩红,吐出的每个字都很清晰:“阿凝,我一直在等你同我说。可惜......”
他顿了顿,笑意更甚,语气却如同从冰窖传来:“如今你没机会了,他必须死。”
薛凝心口一窒,东厂的番子行动太快,一瞬间林靖便被死死压住,带走了。
她一慌神,冲到顾之渊面前想解释:“我......”
顾之渊抬起手指,堪堪做了个噤声的手势,眉眼含笑冲她摇摇头:“晚了。”
然后整整一日,不论薛凝如何解释,他都置若罔闻。
薛凝急了,她曾见过他是如何拷问犯人的。
林靖哥哥,虽说她对他早已没了女儿家的感情。可毕竟从小一起长大,他又是林家仅剩的血脉了。她不可能不管。
于是她便想到了梵一......
“原来如此。”梵一无奈扶额,“明明都是误会嘛,怎会弄成这样。”
陈亦行见她这副模样,弯了弯眼睛,语气也同样无奈:“碰到薛凝的事,顾之渊是冷静不了的。”
“阿凝不也是,真是傻得可以。”
梵一仰了仰小脑袋,示意身侧的人继续给她喂食。陈亦行笑着将红豆糕喂进她嘴里,问她:“此话怎讲?”
她摊摊手,杏眸骨碌碌的转,“这还不傻么?她就在那瞎解释一天,怎么就不知道同顾大人说一句‘心里只有他,不会离开他’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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