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毕,她转身便要走。可似乎想起来什么似的,又开口道:“还有,我并非是被迫留在东厂的...”
我心甘情愿。
今夜的结果与前几日并无不同,仍是一番拒见的说辞。
这几日累计的疑惑、疲惫、担忧,终于在这一刻彻底崩盘,梵一怒气冲冲地对着出来传话的番子说道:“替我转达陈亦行,不见就不见,有本事永远别见我!”
听见番子将她的话传到,陈亦行不禁失笑。
兔子极了会咬人呐。
何况,她可是只小老虎呢。
“掌印,”方俊在一旁继续说道:“今日吴慕大人向姑娘表明心迹了,不过...姑娘拒绝了。”
“哦?”
陈亦行神色淡淡,让人无法看出他内心的情绪。
“方俊,第三剂药都投好了吗?”
方俊略微躬身,称是。
“快了,可以准备收网了。”
他坐在柔软的摇椅上,漆眸望向窗外——
今夜的繁星胜于往常,其中有一颗尤为明亮,似乎同她的杏眸一般。
他早已查探过,吴慕,确实是姑娘家可以托付终身的人。
为官清廉、不谗不媚、体恤百姓,将一方小城治理的井井有条。
孝顺父母、兄友弟恭、品行优良,被邻里街坊啧啧称道。
傻姑娘,这样清白美好的男儿,才可以与你相配。
他轻叹一声,微微阖眼。
静谧的时光没过多久,便被匆匆前来的周远槐打破——
“掌印大人!”
他急匆匆的,人还未跪下,便已大喊出声。
“掌印,您东厂里的番子误事呀!这几日他们搭粥棚、建医馆,照这样下去,这灾情即刻便要过去了呀!”
周远槐急了,这千载难逢的机会,若是灾情迟迟未结束,他便有借口继续上奏朝廷,请求再下拨赈灾款。可若是灾情一过,他的如意算盘便打不响了呀!
“周大人这意思,是怪咱家御下不严喽?”
“不敢不敢!”周远槐伏在地上,后背发汗:“下官只是觉得,这样下去,也是断了大人的财路啊!况且我听说,您的下属,竟将下官敬献给掌印的宝贝,全数拿出来赈灾了。我是替掌印不平呐!”
“周大人说得有道理,咱家这一下子损失颇多。不过咱家有个法子,不知道周大人肯不肯答应?”
“能为掌印分忧,下官自然是义不容辞!”
“好,那赈灾款,你与咱家,便一九分成,如何?”
“这...下官决无异议。”他的胸口起伏不定,继续说道:“可那几个人实在太碍事了,王立、吴慕之流,可留不得了。”
陈亦行眸色沉沉,脸上泛起常见的阴恻笑容,“那便处理了吧。”
周远槐离去的时候,面色及其难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