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胆!”周远槐呵斥道:“竟敢对掌印如此说话,我看你是不想活了!”
周远槐本就对这两个邻城的巡抚颇不待见,这两人总是一副清正廉明的样子,屡屡坏他的好事,他多希望他俩能像沈仕琛一样消失。如今,他觉得机会来了,趁着陈亦行在此,将两人...
他走到陈亦行身边,低语道:“掌印,此二人不识好歹,何不...”
他做了个抹脖子的手势。
底下的王立眼尖,看到这一幕,破口大骂:“周远槐,你个卑鄙小人!”
他早就做好有来无回的打算,此时便不再顾忌了,转向陈亦行,骂道:“你个阉人!坏我大褚国运,你会遭报应的!”
周远槐可太激动了,这蠢货如此找死,倒是不需要他再多费唇舌了。
“出言不逊,侮辱钦差大人,将二人拉出去,就地正法!”
“你算什么!你我同为巡抚,你有何资格斩我?!”
周远槐笑得得意洋洋,“掌印在此,便能斩你!拉下去!”
屋外的侍卫听到命令便进屋来押人,可才碰到两个人的胳膊,便听到坐在厅正中的人开口——
“周大人,真是好大的威风,你当咱家是死的吗?”
声音阴恻恻的,哪还有方才的温和?
再看他寒得发沉的脸,双眸也覆了冰一般。真是掌印的脸,犹如六月的天,说变就变。
周远槐吓得双腿颤抖,扑通一声软跪在地,头磕在大理石地面上,砸出一记声响,怕是额头都给磕破了,“掌印恕罪!下官不敢在掌印面前放肆,求掌印饶恕!”
陈亦行终于缓缓起身,绕过周远槐走向王立和吴慕...
他脸上又换上了温和的笑,称赞道:“王大人方才所言,甚好。咱家知道许多人在背后就是这么骂咱家的,可像王大人这般直言的,倒是头一遭。咱家不杀你们,两位如此为涴州的百姓,若是悄无声息的死去,那多可惜。咱家会让这城内的所有百姓永远都记得你们。”
跪着两人呼吸一滞,背上渗出冷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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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娘,被吊在城墙上的两个人为什么不穿衣服,身上还流着血呐?”
衣衫褴褛的妇人眼圈泛红,捂住孩子的嘴,低喃道:“不要胡说。两位大人,为了咱们,竟要遭受如此屈辱...”
城墙下的百姓议论纷纷,都在为邻城的两位大人鸣不平,更是压低声音咒骂他们的父母官和那皇城来的司礼监掌印,呸,死阉人!
“散了散了,涴州如今实行宵禁,你们若是入夜后再出来,一律格杀勿论!还有,若是家中有人出现发烧症状,就送到七乌巷,周大人派了大夫给大家医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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