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廉耻!”阿凝在一旁骂道。
“倾心?”梵一嗤笑:“说得真好听。”
若是真的倾心于他,又怎会狠心对他下药?不过是为自己的私心找的借口罢了。
梵一不愿与她多言,只淡淡道:“既是皇后派你而来,这别院内必有为你和皇后互通消息的人,将这些人说出来。此外,皇后既与巴默部落有往来,你是个聪明人,怎会不留下些证据以求得自保?我要你将皇后与巴默部落往来的密函或书信都拿出来。”
“你若不肯说,那也无妨,横竖不过是你弟弟受些苦罢了。”
阿思嘉心中一滞,望着面无表情的梵一,再扭头看着自己唯一的幼弟,心中翻滚。
厅中安静了良久。
“你赢了。”阿思嘉泄了气,“我全部交代。”
之后的事情便很简单了,抓住眼线,搜出密函,不过一炷香时间,尘埃落定。
梵一只觉得身心俱疲,转身说道:“顾大人,那之后的事便交给您了。”
“好,姑娘辛苦,夜已深,快回屋休息吧。”
薛凝和小曦想陪她一道回屋,可梵一摆了摆手,“不必陪我,我自己回去。”
外头一片漆黑,梵一提着灯笼,走得极缓,可走着走着脚步却不知不觉的变了方向...
“梵一。”
薛凝不放心她,一直在她身后跟着,眼见着她偏离方向,朝陈亦行那屋走去,只好叫住她。
“你要往哪去?”
“阿凝莫要拦我,不去瞧他一眼,我不放心。”梵一坦白道,声音带了浓重的哭腔,哪里还要方才在正厅的气势。
薛凝愕然,伸手拦她:“万万不可!你忘记大夫说的了吗?大哥那药还没完全散呢...”
“阿凝,还记得那日你问我的问题吗?”
她听见面前的人的开口,语气坚定:“我可以回答你,是的。”
薛凝惊愕,拦着的手也不自觉地垂下,若是如此,她还怎么拦?
*
陈亦行阖眼躺在软塌上,听着方俊将正厅上发生的事一五一十的禀告清楚,嘴角的笑意逐渐加深。
“好,你先下去吧。”
方俊望了眼他手臂上的伤口,“大人,药效该是散的差不多了,要不我帮您将这伤口包扎一下?”
“不必。”陈亦行摆摆手,“退下吧。”
待人退下,陈亦行缓缓睁眼,瞧着塌边一盏不大精致的南瓜灯——
先前教那丫头做南瓜灯,没想到这个聪明丫头手却很笨,怎么教都教不会,最后做出这么个歪歪扭扭的玩意儿...
他望着灯低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