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编辑的电话号码也放在后面了,你有空帮我打个电话,跟她说一声我死了就行,对了再多说一句谢谢和对不起吧。我挺对不起她的。
原本有很多想说的,但也好像没有什么可说的了。就这样吧。谢谢你。认识你我和他都很高兴。
差点忘了,我在溪山水库的西侧。
2005年6月25日。
邢舟。
李荷佳在童垚的骨灰坛下看到遗书的时候,已经是两个小时之后了。她拿着遗书疯了一般冲向派出所,带着一堆民警去了溪山水库。
很快就有人找到了线索,那是一条栓在树杆上的长长的蓝丝带,蓝丝带的另外一头已经沉在了水中。
邢舟走了。
他把自己溺死在溪山水库西侧的水域里,怕她找不到自己的尸体,用长长的蓝丝带捆住自己的手腕,沉进了溪山水库清澈微凉的深水里。
李荷佳看着飘在水面上的蓝丝带,心脏也跟着沉下去了。
终于邢家的人来了,童家的人也来了,因为遗产。双方来的都不是父母亲,邢家来的是长子和儿媳妇,童家来的是女儿和女婿。
双方如同见仇人一般,一见面就咒骂个不停。
接着邢家的人对着邢舟的遗体干嚎了几声,童家的人也看着童垚的骨灰坛落了几滴眼泪。
邢家的长子利落地签了字,把遗体送去火化了。但并不愿意出相关的费用,也不愿意把骨灰坛带走。
李荷佳虽然觉得气愤,但也忍着没发作,因为这刚好遂了邢舟的心愿。
她用最快的速度按照邢舟的遗嘱把事情处理了,也送走了邢家和童家的人。
对于她要留下两人骨灰的决定,两家人都装模做样地提出了抗议。但那也只是装模做样,双方在拿到一笔不小的遗产后,几乎是马不停蹄地离开了溪山镇。
原本她想打个电话问问两方,邢舟和童垚的墓地由自己这个外人来选,他们有没有什么想法,不料两边的电话都打不通了。
她自嘲地笑了笑,有些理解了邢舟和童垚为何不愿意提及家人。
她把两人的骨灰坛摆放在之前收拾出来给邢舟住的那间阁楼,坐在沙发上开始思考。
此时距离火灾发生、童垚遇难刚好三个星期,距离邢舟自杀一个星期。
火灾的调查报告出来了,火势虽然很大,把一切证据都烧没了,但他们还是在房屋旁的草地上发现了一些鞭炮的残骸。他们说人为的可能性很大。但调查了很久,依旧没找到是谁引发的火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