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线很细,只有一条缝隙,男人和女人的身体也被压成了一条线。他们就在那里缠绵,好像什么也看不到。
但熟悉的声音却源源不断传进了耳朵。
女人对男人说:你这朋友真好,竟然把这栋房子作为新婚礼物送给咱俩,他对你可真大方。
男人沉默了一下,说:他确实挺大方的。
后来,我才发现自己是在一扇柜门背后,柜门上有几道缝隙。透过这些缝隙,看着我深爱的赫先生跟他的妻子缠绵,在那张我们缠绵过的床上。
大脑的神经撕扯着,我想要大叫,却发不出声,只能眼睁睁看着那两具白花花的光影在黑夜里翻腾。
赫先生,真高兴你能读完这封信。想必看到这里,你应该知道我去哪儿了吧?
是的,我从没有离开过春城市,从未离开过你。你收到的那条信息,不是我发的,我说过不会骗你的。
我一直待在这个家里,你的爱人把强效□□剂喷洒在我的脸上,趁着我昏过去的时候,用一根长长细细的绳索勒住了我的脖子……她装扮成我的模样离家出走,却把我的尸体藏在这里,你怎么就不知道呢?
你怎么就不看看衣柜呢,我日日夜夜看着你们缠绵的眼睛还不够幽怨吗,你回头看看衣柜的缝隙啊,我就在那缝隙后面啊!
信到这里就完了。
赫洋只觉得浑身冰冷,呼吸困难,仿佛这封写给赫先生的信就是写给他的。他大口大口地喘着气,手几乎颤抖得要握不住那几张薄纸了。
如果,如果这封信说的内容是真的,那此刻那个衣柜,那个衣柜里面应该有一具尸体……
他记得中介说过,这栋房子的原主人是一对夫妻,但奇怪的是房产证上留的是另外一个男人的名字。
这会是真的吗?
赫洋没敢看衣柜,他怕那双幽怨的眼睛在那里盯着自己。
他记得他们分开的时候,他的目光也很幽怨。他说,赫洋你要是有一天不想跟她过了,记得回来找我,我会等你的。
可是他终究还是走了,一声不响搬离了他们的曾经住过的房子,连那片蓝紫色的蓝花楹花海都不要了,至今他都不知道他去了哪儿……
滴答,嘀嗒嘀嗒。
裤兜里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吓得他心脏都要停止了,仔细一看是妻子打来的电话。
“我忘记拿东西了,要回公寓一趟。”妻子幽幽说道。
手中的信纸抖了一下,他无比镇静地问道:“落下了什么东西,我回来帮你一起吧。”
“不,不需要,你不用不过来。”她直接挂了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