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并没有预想中的错过,今天的电车意外的通畅。
他们准时到了机场,甚至提前了近二十分钟。
有些人天生就是发光体。
秋元凉兮准确无误地在汹涌的人潮里望见了背对着她的越前龙雅。他没有背网球拍,一身便服,墨绿色的头发泛着透明的白,逆光而立。
但秋元凉兮望着眼前背对着她的少年,恍惚想起了那个站在球场上意气风发的越前龙雅。
记忆中的越前龙雅总是背着网球包,衣帽遮住大半张脸,抛着橘子,是个在球场上闪闪发光的人。那些在争吵中度过的难堪岁月好像随着时光的流逝渐渐变得模糊,她早已记不得两人歇斯底里的模样,最初的美好愈发深刻,又慢慢变淡。
他就合该站在球场上。
迹部景吾用手捂住了她的眼睛,黑暗将她吞没。
暗哑的声音贴在她耳畔,响起:“眼睛直勾勾地盯着人看,有什么好看的,啊嗯。”
……幼稚鬼哟。
纤细的手指覆在他手背上,秋元凉兮轻轻推搡了下,眼睛恢复了清明。她眨眨眼,反驳:“哪有直勾勾。”
迹部景吾嗤笑:“还说没有。”
吃醋的男人从来不讲道理。
秋元凉兮懒得跟他争辩,是迹部景吾大少爷自己非要跟过来的,看到什么添堵的也怨不得人。她拉过迹部景吾的手往前走了几步,安抚性地在他手心挠了挠,喊道:“龙雅。”
越前龙雅回头。
少女一身简单的白衬衫、牛仔裤和帆布鞋,头发束起,扎着丸子头。
一如初见。
那一刻,越前龙雅突然觉得,他放下了。
于是他笑着扬了扬手:“哟,凉兮。……啊,还有小不点说的那个猴子山大王。”
……不是Artemis。
迹部景吾眉心直跳,果然越前家的人家族遗传的恶劣与嚣张,他看着那张与越前龙马七八分相似的脸,嘴角微抽,侧过脸,不想说话。
秋元凉兮目光停留在他手腕:“手,好得差不多了吧。”
“本来也没什么事。”
越前龙雅回答得坦荡,好像故意伤了手的人不是他似的:“温布尔登那边的老古董发了好多次邀请函过来,之前我都拒了。我看他们诚意不错,这次就接了。”
“恭喜。”
“只有口头恭喜也太没诚意了吧。”越前龙雅“啧”了声,露出了熟悉的“龙雅牌”痞笑,“来点实质性的吧,凉兮。”
还没等人回答越前龙雅就擅自做出了动作,他往前跨了一步把少女捞进怀里,外套被簌簌的风吹得鼓起来,清冽的香气钻进她的鼻尖。眼眸里浮现出一抹怔然来,秋元凉兮没有动,任由他抱着。
拥抱的姿势让秋元凉兮没办法看到越前龙雅的表情,所以她不知道抱着她的人朝迹部景吾的方向,缓缓浮出了一个近乎挑衅的笑。
迹部景吾:“……”
……气炸。
越前龙雅松开她。
秋元凉兮弯了弯唇:“去寻找你更大的梦想吧,龙雅。”
“你还真是……”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