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凉兮。”
菅原花音攥着她的衣角扯了扯,苦着脸:“要不你还是请假吧,你发着烧呢。”
这节课是体测。
如果只是寻常的对墙训练以秋元凉兮的身体素质还能撑一会儿,而要发着高烧的人顶着炎炎烈日跑八百米那无异于是找死,在菅原花音看来秋元凉兮就是找死的那个人。
找死的秋元大小姐微微一笑:“不要。”
她请假,越前龙雅同意,无论缘由如何,那些等着看好戏的人都会主观臆断地给他们认为的这朦胧又暧/昧的关系盖上戳,到时候怎么也摘不掉了。
脚踩两条船的名声。
哦,是脚踩三条船。
秋元凉兮想到那个无辜躺枪的幸村精市,嘴角染上一抹冷笑,果然校草大人的魅力如同咱们的校花大人那般无可阻挡。她思忖着要不要发封邮件过去问候在美国念书的校草正牌女友越前初奈了。
呵。
上一组女生起跑的口哨声响起了。
菅原花音望着莫名逞强的秋元凉兮,攥着衣摆的手指紧了紧,眼见着马上就要轮到她们这一组了,她咬着唇,头也不回地往计时的越前龙雅的方向跑去。
虽然不清楚秋元凉兮与越前龙雅的具体关系,但就那张拥吻的照片来看,他应当是在意凉兮的吧。
因为照片里那眼神,像极了迹部景吾望向秋元凉兮时的眼神,沉淀着复杂又温暖的情绪。
亦或是,像极了那次她们在跑道上碰到网球社的人,秋元凉兮仰起头凝视着迹部景吾时的眼神,漾着她本人都没有察觉到的暖意。
越前龙雅穿着运动服,手里拿着名单,计分用的。
他吹响了口哨。
·
秋元凉兮印象中自己很少生病,许是小时候生的病频繁了些,长大了体质变得莫名的好。记忆里上一次生病是在出走美国的那段日子,那是远在大洋彼岸漂泊的她头一次想家。
哪怕那家自始至终都是冷冰冰的。
那次如果不是越前龙雅发现了晕倒在出租屋里的她,大概她就那样无声无息地死在了异国他乡了吧,后来越前龙雅便以此为借口让她搬到了他的公寓。
两个人,一间屋子。
人就是容易对出现在自己逆境的生命里的人产生别样的情愫,秋元凉兮至今也没办法说清她对越前龙雅那流淌在血液里的感情。
直到她再一次晕倒在跑道上。
她似乎仅有的几次晕倒,每一次都是在越前龙雅面前。
……要命。
秋元凉兮失去意识前恍惚瞧见了不顾一切朝她跑过来的少年,一身运动服被风吹得摇摇晃晃的,逆光而来。
原来那融入骨血的朦胧情愫,是溺水的人义无反顾拽住的一根稻草。是沉入黑暗深渊的人,心底开出的一束光。
只是现在不是了。
那束光成了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