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你房间里。”
秋元琉衣说。
秋元凉兮心口一跳。
呼吸不由慢了下来。
脚步较先前紊乱了不少,走了几步倏尔一顿,低声道,“多谢。”
“啧。”
秋元琉衣嘴角轻翘,掩在橘黄色的水晶吊灯下,辨不出是嘲笑还是讽刺。也不知道她的傀儡妹妹瞧见这样的景色,会不会疯。能看到那个从不喜形于色的妹妹变脸,来这一遭也算值了。
·
秋元凉兮没去过多揣度秋元琉衣的心思。
推开房间的门,窗帘掩得严严实实的,透不进半点光。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秋元凉兮不太喜欢过于光亮的地方,躲在暗处最好。
可是她在迹部家的房间,清晨拉开窗帘总能望见初升的最炙热的朝阳,与她格格不入的光亮顷刻间将她淹没。
她不喜欢。
很刺眼。
眼眸中凝着一团薄薄的雾,她粗粗地扫了一圈算不上狭小的空间,触及端坐在桌子旁的男人阴鸷的眼时,忽地冷静下来。
秋元英树翘着二郎腿坐着,显然等得有些急躁。
而秋元有希子则是站得笔直,怀里抱着一卷画,那画极是眼熟。
秋元凉兮缓步走近,嘴角噙着笑,低眉颔首。
“父亲,母亲。”
“啪。”
那幅画被秋元英树重重地甩到了地上,秋元凉兮只轻轻瞥一眼便挪开了视线,抿起唇。就听见秋元英树冷沉的声音,“解释。”
没什么好解释的。
只不过是从美国大洋彼岸寄过来的画被秋元英树给截了,便气势汹汹地来质问她。
秋元英树声音陡然拔高,“你和他还有联系?”
“……没有。”
确实是没了联系,那人锲而不舍发过来的短信她一条也不回,后来觉着厌烦直接拉了黑名单。
就连他托迹部绯月千里迢迢从美国带回来给她的画,也尽数搁了箱底。
可曾经的那些牵绊,从来都不止那一幅画。
秋元英树却是不信。
他指着摊开的画卷,轻嘲,“那这是什么?”
秋元凉兮没吱声。
秋元英树只当她是默认,扯起嘴角,“看来你的那些垃圾,还没扔掉。”
她弯腰去捡砸到地上的画,听到他高高在上的话里毫不掩饰轻蔑,指尖一顿,直起身子定定地望着他,目光里仿佛淬着冰,“不是垃圾。”
那是她珍之爱之的梦想。
秋元英树冷嗤,“垃圾就是垃圾,永远上不得台面。”
“你就只敢在这个家里叫嚣,来掩饰你的无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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