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好看。”
裹得严严实实的少女长发披肩,戴着一顶浅紫色的贝雷帽,围巾捂住了大半张脸,只露出湿漉漉的眼睛和莹白色的鼻子,鼻尖冻得通红。
少女拿起的是她画的一幅油画,一株盛放在庭院里的水仙,素雅又不失张扬的颜色,一枝独秀,孤芳自赏。
她用纯正的伦敦腔问:“这个多少钱?”
“……日本人?”
眼前的少女说着纯正得不能再纯正的英文,却不似英伦的金发碧眼,秋元凉兮还是迟疑了一瞬,才问出来的。
少女有些惊讶。
毕竟他乡遇国人的几率,实在是太小了。
秋元凉兮却笑了笑:“这幅画是送人的?”
“看到这幅画的时候就想起他了。”少女说,“是一个嚣张狂妄又中二的自大狂,没有什么能比这幅画更适合他了。”
秋元凉兮被她夸张的说辞给逗笑了。
最终她是把那幅画送给了少女。
后来她们成了朋友。
再后来,迹部绯月成了秋元凉兮的小克星。
*
秋元凉兮自认为她是见过不少大风大浪的人了,在任何人、任何事面前都能坦然而笑。毕竟没有什么能比秋元家族的人更让她犯恶心,所以其他的也就不值一提。
但所有的冷静似乎都在迹部绯月面前分崩离析了。
加长版的轿车里,三个人成对峙状的三角关系,车内是死一般的沉寂。
空气凝滞。
秋元凉兮戴着耳机像今晨那样把头微微偏向窗前,舒缓的钢琴声倾入耳膜。双手中规中矩地搁在腿上,纤细而修长的手指在伴着音乐声打节拍。
迹部景吾连余光都不吝投向一旁,电脑放在腿上,指尖飞快,偌大的车内只余下“噼里啪啦”的打字声。
夹在中间里外不是人的迹部绯月:“……”
她抬眼瞥着似乎是沉浸在自己音乐世界里的秋元凉兮,又偷偷觑着好像正儿八经办公的迹部景吾,终于忍不住打破了凝固的空气,小声嘀咕道,“果然我就应该去前座坐着,让你们在这打一架就解决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