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爷,如果要是只有这一件事情,这几个掌柜也不至于和别人竞价。毕竟他们都是一个行当里面的,抬头不见低头见,大家伙的目的是一样的,要把人买回去出一口恶气,谁出气不也是出气吗,犯不着这个时候让大家伙不痛快。可您要知道,这个姓周的办下的恶心事儿不止是替他女婿疏通关系,还有强占良田,欺压百姓。姓周的以前在他们府里是专门管着收租子的。种他们田地的都是一些贫苦百姓,碰见了老天爷不赏饭吃的年头,家里面哪有余粮去交租子呀,姓周的在就不是个好人,逼着人家卖儿卖女抵了租子,要是家里面没有儿女可卖,他就强占人家婆娘。要不然人家说他这辈子没儿子就是因为做的没良心事儿太多,老天爷都看不过去,让他成个绝户鬼。没有后人祭祀,也吃不了香火。”
衙役班头说的正在兴头上,一队官兵挤了进来。
他们把衙役班头嘴里的周瑞提起来带走,这边围观的人纷纷大声吆喝,让官兵们给个理由。毕竟法不责众,吆喝的人就站在人群里面,官兵也没时间去把那些妨碍公务的人一个一个揪出来。
官兵里面带队的一个中年男子,朝着四周的人群抱了抱拳,“老少爷们们听清楚了,这个人身上还背着案子,案子没结之前暂时不允许发卖。”
四周的百姓纷纷吆喝着问他们周瑞犯了什么案子还没有结清楚,但是官兵们已经上马押着周瑞离开了。
衙役在一边对着周瑞的背影,狠狠的吐了一口吐沫,“还是老天爷有眼,有些事情不是不报,是时候未到。不瞒小爷说,像我们这种人在当年想要登他们家的门,连他们家的门子都看不起,别说是他们家的管事的。每次来衙门里面有事求见老爷,根本不把我们当人看,如今风水轮流转,果然是报应。”
负责发卖的差役们又推了一个中年男子,令他跪倒台子上,向着四周的人大声吆喝,“此人曾经是个帐房,能掐会算,不是,是会打算盘。诸位谁家家里缺一个会算账的可以买下此人,开价六两银子。”
周围的人纷纷摇头,还有人大声的说“听说贾家的帐房特别会偷钱会做假账,你看看他一个做帐房的一年才拿十几两银子做月前,可是他自己养了三房小妾,养了八个孩子,家里面还有七八个奴才伺候着。这样的帐房谁家敢要?”
说得周围的人纷纷拍手叫好,眼看着这个人今天难卖出去,负责卖人的差役们立即把看热闹的给驱赶出去。
贾楠看了看天色不早了,让人给了刚才说话的衙役几两银子做酒钱,打发家里面的仆役们赶着车马赶快回家。
他回家的时候天色已经快黑了,他母亲打发人在门口看了好几回,直到贾楠回去,他母亲还埋怨他,“怎么这个时候才回来?该不是又在你岳丈家里喝酒了吧,跟你说了多少回了?你现在才多大点儿的小人喝什么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