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果然很有兴趣,“是多小的小事儿?能劳动皇儿亲来。”
“其实儿臣觉得是小事,但是母妃却觉得是大事儿,非要让儿臣来问父皇,儿臣说父皇日理万机,些许小事儿不值得来烦父皇,但是母妃却不这想,看着指使不动儿臣,眼眶都红了,儿臣一看,就从后宫跑来了,唉,母妃是个女子,一件小事就觉得是顶天的大事儿。”
看着小东西铺垫了这么多,皇帝心里好笑好奇又好气,“你只管说什么事儿吧?事情没说,你自己废话一堆,可见不是大事。”
“还真不是大事,今儿荣国府贾琏的妻子王氏进宫,得意洋洋的跟母妃说城外的福泽寺要修塔,好多达官贵人花了无数银子买通和尚把自家的铃铛挂在塔上。重点说了,荣国府排除万难,给我们母子三个人每人挂了一个金铃铛,重九斤九两九钱。等她走了,母妃急的原地转圈,我从学宫里出来就被叫到她跟前,让我来讨父皇的主意。儿子想这也不是大事儿,谁家的女人不烧香拜佛啊,可母妃不这么想,她说别人能用九九九的数字,儿子们是不能用的。”
皇帝点点头,“你母妃向来谨小慎微,一句话不多说,一件事不多做,每天天不亮去给皇后太后请安,这么多年除了养胎坐月子,从不懈怠,你就该学着点。”
九皇子一听,先束手听了教导,再从太监的托盘里端着茶水摇摇摆摆的捧给皇帝“还求父皇多教教儿子,母妃那里儿从来不教儿子道理,每次去就是喂儿子三个吃东西,前些年还不觉得,现在看着瞳儿和汝河吃饭,觉得母妃喂养孩子跟喂猪一样。”抱怨的模样亲昵的口气,让皇帝哈哈大笑。
“你就该谢谢你母妃这么喂你,看把你养得壮壮的,听说这是忠武侯府的养儿之道,不管身子骨怎么样,先喂饱了再说。让朕说,也是有几分道理的,你妹妹身子骨弱,这两年看着养回来了。多吃多动,是有好处的。”
“那么父皇,我母妃让我来问父皇的事儿,您总要给个说法啊,不然儿子没法子交差啊。”
“跟你母妃说,朕心里气着呢,贾家狗胆包天,他们怎么不给你妹妹也挂一盏,难道你妹妹就不是你母妃生的,厚此薄彼,怠慢了公主,哼,可见不是什么纯臣。”
“我母妃想让你说的话不是这一句话啊,她不想让贾家人挂铃铛,但是人家不听,想让您申斥他们的,要按着您现在的意思,这不是申斥,这是让他们再接着挂啊。”
“挂几个铃铛而已,你母妃太小心了,回去安慰她,别为了一件小事儿就担心这个担心那个的,不值得,你也要经常回去看看她,她啊不跟其他人来往,只守着你们三个过日子,也没人跟她说话,日子过的苦着呢。”
九皇子赶紧点头,心里得意洋洋,觉得父皇宠爱母妃。以前那样觉得,是因为母妃独自养了三个儿女,现在这么想,是因为父皇如普通人家的夫主一样,对母妃上心。
看着九皇子得意洋洋的出了御书房,皇帝喝了一口茶,对总管太监说“召听风阁统领进来回话。”
不一会儿,墙上出现一扇门,一个中年男子出来,跪在地上不说话了。
“福泽寺这次收了多少香火银子?”
“截至昨日,已经有了五十万七千六百八十四两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