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故看着佟夫人给儿子打包行李, 气的捶了一下桌子, “老子从来没这么窝囊过。”
佟夫人赶快看看外边, 掐了一把贾故“你小声点,我听说皇上在每家勋贵大臣的家里放了人, 专门收集对皇家不利的消息。小心隔墙有耳。”
连隔墙有耳都知道了,看来这几年有长进啊。贾故笑了笑,“要真是这么厉害,他自己个的妹子偷人他怎么不知道。”
佟夫人坐到他身边, “未必不知道,这种丢人的事儿,要是全部掀开了, 没脸面的还是他们家,不会教养家里的女孩子,你看着吧, 以后公主们别想嫁给正经的长子嫡孙了。那些在街上调戏大姑娘小媳妇的的浪荡勋贵们就是好人选。”
贾故承认佟夫人说的对, 皇帝想要控制各个勋贵家族, 承袭爵位的长子长孙就是他联姻的目标, 太上皇没成功实施这个大招,皇帝这几年倒是有些成功的苗头,现在被淮河长公主在中间捣乱,皇帝气的恨不得撕了她。
“你说的对, 这里不是北地, 不是咱们跋扈的地方, 咱们家虽然用的都是些家将, 但是人心隔着肚皮,也不能全信。”贾故站起来,“你先收拾着,等会看看儿子的伤,我去前院跟几位先生说话去。”
“去吧去吧,你们爷们商量的都是大事儿,家里的小事儿我能管得来,你也不用操心。”
佟夫人看着贾故出了月亮门,把包袱皮系着,打了一个结,把几个婆子叫进来,抬着去了贾珹两口子的院子。
贾珹趴在床上给儿子读书,贾楠胖胖的,坐在他身边,父亲读一句,他跟着学一句,乖巧极了。
齐静安在门口接着佟夫人,扶着她往屋子里去,用团扇给她挡着点日光,挺着肚子,笨乎乎的走着。婆媳两个先去看了贾珹的伤,已经结痂了,佟夫人一辈子没哭过几次,看着儿子的模样,再也忍不住,哭了出来,贾珹也挺难过的,“娘,儿子如今已经好了,别哭了,你来一次哭一次,儿子都怕了。”
奶娘把贾楠带下去,齐静安捂着肚子说“这也是我舅舅撑着,”她嘴里的舅舅是皇帝,“那些行刑的太监都是练过的,能二十棍把人打个半死,抬回家熬不过三天,有一招叫赶肺,把内脏生生打碎,外边只有脊背红肿。大爷虽然屁股全烂,五脏却没损伤,恩出于上,已经是恩典了。”
佟夫人差点忍不住吐给儿媳妇一口口水,心说我儿子招惹谁了,本来就是祸从天上来,他们皇家做下的恶心事儿让我儿子背了,如今倒好,还要承着皇家的人情,天下没这不讲理的事儿。
贾珹看着亲娘眼睛瞪起来了,赶紧哎呀叫了一口,把佟夫人满腔怒火转移了,佟夫人赶快上前嘘寒问暖,贾珹直说刚才想动一下,抻着伤口了。佟夫人又赶紧让人去库房里找药材,又让管家婆子去裁棉纱给贾珹做裤子,把一屋子仆妇们指挥的团团转,人仰马翻之后猛然想起来前几日娘家二哥来京城,带了许多好药材,这回坐不住亲自去库房里翻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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