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过年期间,贾故也不得闲,也是要每日去宫中当差的。他的心态比较好,很多边关将领回到京都之后都表现的比较阴郁不得志,而贾故见人三分笑,对自己看大门这个工作干的也是热火朝天,哪怕是朝廷倾轧,也是面不改色,这一点让皇帝对他的感觉非常好,和太上皇聊天的时候称赞他“面不改色有大将之风。”
“他本就是大将,”太上皇年纪老了,昔日老臣一个个故去,朝堂上果真是一代天子一代臣,他昔日的旧臣早就不见了踪影,自然也使唤不动皇帝的新臣子。然而皇帝对他甚是孝敬,用的是整个宫里拔尖的东西,每日里风雨无阻的来请安,生病了彻夜守在床前,桩桩件件,让太上皇的不满之心慢慢消磨了。
这日正是初二,安阳长公主早说了今年是自己女儿第一次归省,不来宫里给父皇母后请安了,太后也就没闲情招待其他的长公主,吃了午饭,长公主公主们看着太后的脸色,早早的告辞了。太上皇对女儿孙女关注的不多,加上过年皇帝不忙,陪着说说话,老皇帝的精神头就足了一点,父子至尊在寝宫门口坐着,老皇帝就不可避免的回忆起了往昔。
“那个时候,贾代善处处小心,谨慎劲儿跟贾故那是一模一样,不结交外臣和皇子,能不去的饮宴就不去……就怕人家说闲话。”
皇帝的眼珠一转,“贾代善的长子也是如此,整日窝在家里,可见和贾代善真是父子。”
“哼……他啊,”老皇帝想起贾赦,就想起废太子,想起自己年富力强的岁月,尽管过去了几十年,废太子这件事从一碰都流血的到伤口慢慢的愈合,成了一道巨大的伤疤,他从皇位上退下来,终于敢正视这件事,再说起和废太子相关的事情和人的时候,语气平淡,神态自然。“他啊,又笨又愚蠢,你皇兄向来不喜欢和他玩,贾赦读书不好,弓马更是一窍不通,那人,张开嘴你就能看到他几根肠子,不过他也有个好处,就是颇会自欺欺人,以为你皇兄对他好,以为其他的伴读也体谅他……”
“这大概就是人傻福多。”
“是,人这一辈子,果真是该是自己的谁也夺不走,不是自己的……”太上皇打了一个哈欠,也不想往下说了,内心里替废太子可惜了,皇儿啊,你没皇帝命啊。
看着太上皇有了困意,皇帝扶着他回了寝殿,守了一会,看老皇帝睡着了,才出来,一出太上皇寝宫,看到一个小太监在探头探脑,他身边的大总管洪涛立即怒了,“没规矩的东西,在这里打探什么?拉下去,查查是哪个宫里的,交给有司定罪。”
那小太监急的趴在地上不住的磕头,“皇上恕罪,奴才是披香殿刘嫔娘娘的奴才,我们娘娘…滑胎了。”
刘嫔大年初二滑胎了,掉了一个成型的男胎。皇帝没去看一眼丧子的刘嫔,直接去找皇后了。
皇后最近两年开始礼佛,没事的时候,总是会念上几卷经书,她跟着皇帝在潜邸的时候夭折了两个男孩,进宫不久,又夭折了一个儿子,如今膝下荒凉,越发的沉迷佛事。
皇帝走进大殿,大殿里空荡荡的,当年太后还是皇后的时候,大殿里坐满了请安的嫔妃,往来的宫中管事太监宫女来回事,一天到晚,人流不歇,如今到了在任的皇后进驻,倒是越来越荒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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