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晚寐瞪大眼睛,她重拿刻刀雕刻的机甲人绝不可能听从别人的指令,除非,这个人身上,由内到外,由上到下,已经满满都是她的气息。
它们才会认错!
毕竟这三天两头他两就要“不成体统”一番,彼此气息皆是萦绕不散,也是怪不得机甲人认主错误。
“既然如此!”齐晚寐耷拉着脸,视死如归地闭上眼睛:“你杀了我,你杀了我吧!我是死也不会从了你的!”
东方衡轻咳一声,松开手指,低下头看着齐晚寐:“齐、简。”
沉声里夹着一丝无奈。
听到这,齐晚寐睁开眼睛,狐狸一般的双眼里泛起一丝意犹未尽:“没意思,少衡君,你每一次都下不了手,我这戏都演不下去了。演技都退步了!”
自打东方衡回来后,两夫妻练习演技几乎是必不可少的事情。
有人乐意玩,有人便乐意陪着。
只是,时常是点到即止。
“会受伤。”言简意赅的三个字,倏地令齐晚寐弯起嘴角,她捏着东方衡的下颌,眼底全都是撩拨之色,“可我不尽兴怎么办?”
东方衡一顿,脸颊绯红,眨眼之间,唇角掠过一丝弧度。
眼前的人还是那张脸,但眼神里头却盛满了和煦与温柔,同东方衡的冷沉如霜是完全不一样的。
这不是晚玉又能是谁?
“那我来陪你。”晚玉如沐春风的声音响起,他抬手拂去齐晚寐头上的一片花瓣,“阿简,可好?”
“自然是好!”齐晚寐笑吟吟地抓住晚玉的手,放在自己的脖子上,“戏文里写的,你应该都滚瓜烂熟了。”
晚玉宠溺地点了点头:“那便开始吧。”
“嗯。”齐晚寐郑重点头,须臾之间一张脸垮了下来,佯装叫着,“救命啊!救命啊!光天化日之下,强抢民女了!”
突然门外传来邻居的一声声谩骂。
“你们一天天的!还让不让人活了!”
“从早闹到晚,能消停会儿不!吵死了!”
“恩爱夫妻了不起啊!笑面元君观主了不起啊!”
齐晚寐和晚玉低头嘘了一声,噗嗤一笑。
这便是他们的日常。
一年多前,笑面元君观总是白日里香火鼎盛,信徒满殿,略微喧闹。夜里,静得能听到齐晚寐的呼吸声。
可如今,自从东方衡回归后,笑面元君观是白日闹,夜里也闹。
而且每隔七天,都会听到一阵莫名的砍树声,吵得十里八方的邻居难以安寝,齐晚寐因此被骂了好几回,这又赔礼又道歉地才把邻居的火给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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