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怎么不见了?
齐晚寐走到桌边,边说边坐下:“沅音姨,那画?你收起来了?”
听着齐晚寐的疑惑,齐沅音只是温柔一笑,眼中多是感慨与释然:“是啊,挂了十六年,该收起来了······”
是放下,是重新开始,其实自齐晚寐继承齐氏掌门的那一刻,齐沅音便该放下了。
这么多年为了护着整个齐氏,她肩上的担子已差不多压弯了她的脊梁骨,可她却始终坚持着。
不仅仅是因为责任和大义,还有,内心深处的那株楠树。
楠树,楠树,段风楠。
齐晚寐的父亲。
那些尘封在齐沅音心底的人和事,绕成了一条心结,困了她一生。
这一刻,看着她脸上的释然神色,齐晚寐明白了,齐氏传承不断,血脉清正······
负重数十载,今朝得自由。
齐沅音,终于自由了。
此刻,阿丑端着三碗雪饺走了进来,齐沅音柔色一瞥,眼底竟多了一点缱绻温色。
那一点温色,齐晚寐是窥见过的。
那一年,齐晚寐刚开蒙。
太湖的雪下得极美,落雪纷飞间,她与父母齐沅光和段风楠在雪中打雪仗。
齐沅音便是在一旁站着,那一点缱绻温色落在黑衣的段风楠身上,风雪拂过,转瞬即逝,似乎该是隐藏在心中,不可诉说的。
如今,这点温色再度出现,齐晚寐很开心。
齐沅音,不仅自由了,她还找到了此生的光。
那是一个守护她多年,缄默不语的人,阿丑。
看着满桌的雪饺,齐晚寐戳了戳齐沁,一脸遗憾的脸上带了几分调笑:“哎,看来,我闭关培植五色木的三个月,错过了很多好事啊。”
“你自己间接促成的姻缘。”瞥了一眼相视一笑的齐沅音和阿丑,齐沁一本正经地将茶递给齐晚寐,嫌弃道,“倒是后知后觉?”
“我?”齐晚寐接过茶盏,啧了一声,挑眉问道,“速速说来,我洗耳恭听。”
这听着听着,便是一段“守得云开见月明”的真挚爱恋。
话说,齐晚寐收留的一只善心梦妖格外爱报恩。
认为齐晚寐给了她一片遮风挡雨之所,便日日想着如何报恩。
可齐晚寐这厮一闭关便是不见人影,这可苦了梦妖。
一日,她在阿丑梦中发现阿丑心仪齐沅音许久,守护多年,却未敢直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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