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浅眉宇一皱:“不是妖。”
“我知道。”齐晚寐的目光落在眼前迷雾中渐渐显露的唱曲人身上。
那是两个涂着胭脂抹粉、穿戴戏服的老伶人和一个戴着戏曲面具的小生,他们周遭跟着不少人。细看之下,大多是老人,身上穿着黑白素服。
他们敲着锣,打着鼓,像是在祭奠亡人,可伶人的曲调又是欢快悠扬。
诡异至极。
茫茫雾气里,他们徐徐而来,扫了一眼齐晚寐等人,顿了顿,眼神不见得良善,也不见得凶恶。他们只是又继续传唱起来,直到最后渐渐没入远处拐角。
不对劲,齐晚寐心道。
突然,一双苍老的手同时扒拉上齐晚寐和东方浅的肩膀,两人一顿,相互对视一眼。
默契转身,正要出招,却看见身后只是个瞎眼的耄耋老翁。
他佝偻着背,不停咳嗽着:“小姑娘,快走吧,这里不欢迎外人,特别是修道人,休息够了,就离开。”
齐晚寐问道:“敢问老人家,今天是什么特别的日子吗?”
“重要的日子,你就别问那么多了,”瞎子老翁指了指前方角落一间破烂庙续道,“那有可以落脚的地方,快去吧。”
齐晚寐还想打探什么,却被东方浅阻拦住,她摇了摇头,对老翁有礼拱手:“多谢。”
身后,叶允朝背着东方怀初正要往前走。
“等等!什么味道?”瞎眼老翁的双手竟握住了东方怀初的肩膀!
叶允脚下一滞!引得东方怀初衣襟处插着的琼花瑟瑟抖动着。
叶允是个不好惹的主,一根银针竟自他两指间伸出,只要瞎眼老翁再动一步,他绝不会手下留情!此村诡异非常,不得不小心谨慎。
“花而已。”东方浅当机立断,拔下东方怀初胸口的琼花枝。
“诶呀,都怪你,我要送我花就送我花,干嘛还不好意思!”齐晚寐发挥着她宝刀不老的演技,指尖擦过东方浅微热的掌心,夺过花枝,打着哈哈道,“姐妹乐趣,老人家莫见怪。您要是喜欢,送您了!”
花枝安稳地躺在瞎眼老翁的掌心,他唏嘘一声:“老了不中用了,还以为是故人的味道,怕是闻错了,闻错了······”
颤颤巍巍地握着琼花,瞎眼老翁一瘸一拐地朝远方走去,兀自喃喃道:“怎么可能是恩人······怎么可能······味道相似罢了,咳咳。”
“呆子!”叶允焦急唤着,肩膀上的东方怀初已是满头大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