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晚寐的脸一僵,因为东方浅的目光竟像是一根寒冰刺,横扫了过来,眼看欲要戳破东方怀初的贱嘴厚皮,教导他怎么做人。
“等等。”齐晚寐阻止了这一场惨祸,“别叫大嫂,怪吓人的,叫姐好了。”
“······”
我很凶吗?至于叫个姐都那么难为情?
齐晚寐戳了戳东方怀初的胳膊,低声道:“少衡君什么时候多了个远方表妹,长得跟他忒像了。你看这瑞凤眼,这脾气,一个模子里印出来的。”
“你不过是晕了一天,当真是和小师兄是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啊!哎呦——”
东方怀初被齐晚寐狠狠踩了一脚。
“黄蜂尾后针,最毒妇人心!”东方怀初立即躲到东方浅旁边,手毫不客气地往人肩膀上靠,“瞧瞧,你——你表哥什么眼光,挑这种道侣,余生堪忧。可怜~可怜~”
东方浅离远了他一步,冷冷道:“挺好的。”
“有眼光!有眼光!我喜欢你!”齐晚寐拉着人东方浅的手,怎知这姑娘突然像被狗咬似的,当即缩回,脸刷了一下,红了!
“你脸怎么了,不舒服吗?”
“······”东方浅一顿,侧过了脸,不想让人看到她的表情。
齐晚寐琢磨着,正要上前,倏地被人一堵,对上了东方怀初一张可劲儿晃悠的风骚小脸蛋。
“我知道我秀色可餐,但咱们还是得实际点。走,今儿我请客,楼下满汉全席,我请咧~”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齐晚寐虽然知道这个理儿,但这种便宜怎么能不占呢?于是忒缺德地点了客栈里最贵的几道广陵菜式,清炖蟹粉狮子头、扒烧整猪头、拆烩鲢鱼头······
客栈一楼大堂里,这满桌的荤菜中,一杯最不起眼的醋茶显得尤为出淤泥而不染,被放在了东方浅的旁边。
东方衡喜欢吃醋味这一点,一直使得东方家的人记忆犹新,当然也是齐晚寐记忆犹新的。
东方怀初满脸艳羡:“阿浅啊,你表哥真是厉害,人不在,可无处不在。你看看,这醋茶,可是他最喜欢的。”
东方浅像是听进去了,却没有回应,目光一直像是烙印在齐晚寐的脸上似的,移都移不开。
“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齐晚寐咳咳一声,似乎找到了理直气壮的理由,“我、我那是看他两都是一家人,口味应该差不多,这才点的。”
“是吗?”东方怀初贱兮兮地朝东方浅一挑眉,“阿浅啊,你知道你表哥辟谷修炼,怎么就那么喜欢吃醋吗?要不要我帮你问问你嫂子。”
“不用。”东方浅低叱,“我又不爱吃醋!”
“是吗?那这醋茶我便替我小师兄饮了吧。”东方怀初抬手就要拿起醋茶茶盏,手腕却顿然卡在半空。
东方浅冷然开口:“我的,放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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