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谋、杀、亲、夫······”
东方怀初又晕了。
这被嫌弃的模样,令齐晚寐想起了十年前这二货打是亲骂是爱的模样,不禁一笑。
这一笑,却被齐沁瞪了一眼,僵住了。
她挪了挪脚步,躲在了东方衡的身后。
东方衡倒是大度,特意拂袖挡住了她。
此时,半空中呲呲几声,悬挂于摘星楼的长卷古画自燃了起来,泛黄陈旧的宣纸化为漫天纸屑,纷纷扬扬飘散而下,历经千年磋磨的古画终于在这一刻,归于尘土。
师元鳍缓缓闭上眼,大彻大悟。
他负手转身那一刻,竟是褪去了半男半女的狰狞模样,变回了昔日那个清瘦白净的书生模样。
“您说得对,”师元鳍朝齐晚寐沉声道,“我这条命是借来的,没有资格丢了。只是······您,信命吗?”
“这个问题,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说,总之,”齐晚寐这才从东方衡的身后出来,轻松道,“人,不应该不怕它,路是人走出来的。”
师元鳍若有所思:“我知道自己该做什么了。”
如今他已自惩自罚,生挖出了金丹,修为尽失,余生只剩下三年的时间。
“只是你······”齐晚寐的话卡住了。
师元鳍明白她的欲言又止,倒是颇为坦荡豁达:“三年,够了。还有时间,去赎罪,去完成那些未尽的心愿。”
救死扶伤,争取让这个人间少一些因仇恨走投无路的人。
但愿,万家灯火长不灭,岁岁年年安康健。
齐晚寐拍了拍他的肩膀:“路要走,人要救,多赚钱。”
“听她的。”
齐晚寐讶然侧过脸,发现这两个字竟然是从东方衡口中蹦出来的,脸都快僵了。
若换在十年前,她这一番俗言俗语一出,东方衡必定是怒喝一句——俗不可耐!
而且,师元鳍是狐妖,身为道门执法之尊,他竟然没有将师元鳍立即斩于剑下。
真是男人心,海底针。
易变,真他娘的太易变了!
师元鳍看向东方衡,神色凝重:“少衡君,之前多有得罪,可否借一步说话?”
东方衡冷然地迈出一步,贴近师元鳍。
两人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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